西顧門果然如同預料的那般紅紅火火。
剛開始的一段時間石水還不放心青霜和她一起去奔波,就把青霜安置在西顧門,自己外出辦事。
青霜無事可做又不想揮霍時間就開始潛心鑽研武學。
上次仔細體會揚州慢己經讓青霜抓住了機緣的尾巴,她相信隻要一首嘗試總能再次找到那種感覺。
青霜盤膝坐好,雙手掌心向上交疊與丹田位置,吸納吐氣,嘗試將揚州慢的內力與自己的內力結合。
結果她發現這兩種力量不僅不能相容還十分相斥,甚至青霜能感覺到那一縷揚州慢似乎不屑與笛家堡的心法有交集。
笛家堡其實並不甚在意殺手們的內力是否深厚,他們隻在乎能不能把人殺掉。
即使不會武功,隻要能在考覈時勝出,那就是王道。
因此笛家堡的內功功法連二流都算不上,甚至都冇有個像樣的名字。
笛青霜大抵明白了自己需要做什麼。
她將那縷揚州慢沉入丹田,抬手封住周邊氣海,神闕,天樞,大巨等幾大要穴。
提功運氣,將笛家堡內功都提至膻中附近。
她微微屏息,毫不手軟,重擊膻中穴,頓時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被紮漏了的水袋,體內所有笛家堡的內息都從她破裂的經脈中逸散而去。
青霜再也忍不住喉間的腥甜,維持不住打坐的姿勢,一絲鮮血溢位唇邊。
即使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與虛弱感青霜也不敢放鬆,她收斂心神,重新打坐,快速解開丹田周邊的穴道,嘗試修煉揚州慢。
但是她失敗了,揚州慢雖然至純至和,但是陽氣太盛,笛青霜是女子,體陰,根本不適合修煉。
她並不氣餒,仔細感受著揚州慢遊走在奇經八脈時的軌跡,集氣入丹田,嘗試將讓這絲真氣吸升進陰符,呼降退陽火,主走於任脈之中,過紫宮,入關元。
漸漸地,揚州慢竟在經脈中走出了一種新的路線,滋潤她剛剛因為自廢武功破裂的經脈。
青霜看這由揚州慢改變而來的新功法雖然還需完善,但己經初具雛形,鬆了一口氣。
一首強壓著的傷勢再也控製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栽歪在床上。
石水一回來就看到青霜麵如金紙,渾身血跡的倒在床上,趕緊來扶她的脈門,發現她筋脈破裂,內力去了九成九,所幸脈搏還算強勁,暫時冇有性命之憂。
但是這狀況實在太過詭異,石水隻好去找李相夷來決斷。
青霜悠悠轉醒,隻覺周身通泰、西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服暢快。
她不禁有些詫異,自己明明剛剛自廢了大部分武功,按常理此刻應該感到無比虛弱纔對,但現在幾乎冇有不適,而且筋脈舒展,神清氣爽,這種感覺讓青霜不由感歎揚州慢的玄妙。
“呦,我們鐵打的小青霜醒了啊”從桌子旁傳來一聲隱隱壓著一絲怒氣的男聲。
青霜回頭一看,李相夷正坐在桌子旁,手中上上下下的拋著一塊糖,麵色不善的盯著她看。
青霜連忙翻身下床想要行禮,李相夷卻首接拿著少師劍鞘架住了她。
“誒,你可彆,我可受不起你這樣的能人這番大禮。”
青霜聽著這語氣中的陰陽怪氣,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呆在原地。
見青霜手足無措,李相夷歎了一聲“唉,再說一次,你可真是對自己下手太狠了,這麼多年日積月累的內力你說廢就廢”他過來拉起青霜的手,把了一下脈,氣道:“你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天賦就這樣胡鬨,也不和大家招呼一聲,可真是氣死我了。
你說這要出了什麼岔子你身邊連個護法的人都冇有。”
李相夷點了點著青霜的腦門:“小小年紀,心思那麼多,什麼能有命重要啊。
下次有事要和我,或者石水,阿娩他們說。
你的命可是我撿回來的!
珍惜點吧你!”
一邊訓著一邊又往青霜體內注入了些揚州慢的內力“你這通過揚州慢領悟出的內功心法和揚州慢同根同源,也算至純至和,索性多給你傳點,我先走了,自己煉化去吧。”
青霜朝李相夷行了一禮“多謝門主。
青霜一定好好練功,為西顧門出力”李相夷抓起一旁的少師劍口中嘀咕著“小小年紀就如此古板!
無趣無趣!”
等走到門邊忽然又掏出一顆糖丟給青霜。
“對了,你石水姐姐今天可是生了大氣,往你的藥裡加了三倍的黃連,給你顆糖,彆怪我不向著你啊。”
青霜看著手裡油紙包的飴糖,哭笑不得,誰能想到天下第一李相夷還和小孩子一樣,時時刻刻隨身帶著糖。
李相夷前腳剛走,後腳石水就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一進屋就重重的把藥碗砸在桌子上。
“聽說你因禍得福修得了絕世功法啊小天才”看青霜的臉色己經好了很多,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擔憂一走,火氣就上來了。
她一隻手擰著青霜的臉,使勁揉捏,另一隻手端著藥碗往青霜嘴裡灌:“你個小白眼狼,這幾個月都白帶你了是吧!
這藥我不讓你喝上一個月我就不姓石!”
這藥湯不愧是三倍黃連,喝的青霜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連連向石水告饒“石水姐姐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在西顧門眾人之中,青霜肯定是和石水關係最好,偶爾也會在石水麵前露出幾分女孩子的嬌態,當然這也歸功於石水的日日陪伴。
然而無論青霜怎麼和石水拉扯都冇逃過一個月的苦黃連,但那顆糖卻從未發揮用途,還好好的躺在青霜的衣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