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金盆鄉四周都是莽莽森林,水土保持一流,儘管河裡水位下降了很多,但至少還有水,所以旱情並不算太嚴重。
可週邊的鄉鎮就慘了,大麵積的禾苗枯死旱死,嚴重的地方早稻已經絕收,晚稻能不能種下去還的看老天爺的臉色。要是錯過了插秧的節氣,今年就得顆粒無收。
本地新聞天天輪播抗旱保收的事蹟,縣裡一眾官員天天下鄉忙的腳不沾地,聽的我耳朵都快長出繭來了。
我不耕田,感觸不深,卻能從鄉民的談話中感受到他們的焦慮,這天要再不下雨,金盆鄉也快扛不住了。
而現在外麵電閃雷鳴居然一副要下雨的樣子,外麵不少人歡呼起來。
我也好奇的站在窗戶邊往外看,結果卻是微微一愣。
天很黑,但雲層卻一點不厚,薄薄的一層像霧一樣,飛快的在天上移動,月亮時隱時現,有點夜黑風高的意思。
更奇怪的是閃電格外凶猛,“轟轟轟”感覺像每一道都落了地。
很快我又發現了一個更蹊蹺的情況,閃電全部在西邊,確切的說是金盆嶺上。
這讓我不得不聯想,燒劉二龍他爹的屍體時,他爹的屍體就以五體投地的姿勢朝西邊朝拜,方向也正好是金盆嶺。
難道不是積雨,而是那邊出了什麼事?
我心頭不禁毫無征兆的亂跳了幾下,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轟!”猛的,一道閃電劃亮了夜晚,而後驚雷落地,整個世界似乎都跳了一跳。
我被嚇了一激靈,屋子角落,石灰皮夾雜著泥沙簌簌落下。
之後,雷電就停了,毫無征兆,戛然而止,就像電影一下被掐斷了音響一樣。
我心裡有點不安,不對勁!
自然的雷電不應該是這樣的,它有個從低到高,再從高到低的過程,而且天上的雲看起來真的不像雲,像霧,黑霧。
“嘩啦啦,嘭!”
就在這萬籟歸於平靜的時候,樓下的卷閘門傳來一聲巨響,明顯被打開了。
“什麼情況!”我渾身一震,自己的卷閘門每天晚上都喪心病狂的上了三把鎖,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打開。
除了紅衣娃娃,她可以,而且還能恢複原狀,就好像是能從卷閘門穿進來一樣。
但問題是,這個時間點不對,早了,十點鐘都不到。
平常她都是午夜之後纔會來。而且每次來我都是提前被鬼壓床壓在床上動彈不得,可現在我還站著呢。
該不會是彆的陰物吧?
紅衣娃娃可以,彆的陰物很可能也行,那個鬼?
想到這些,我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腦門,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你大爺的!”我一個箭步拉開抽屜,把殺豬刀拿了出來,又抓了一把火桃核站在門邊,管你什麼東西,敢進來跟你拚命。
儘管如此,我還是害怕的渾身打顫,冷汗一下就下來了,抓著刀的手軟綿綿的,真怕有東西進來,自己還有冇有力氣劈過去。
久久,樓下都冇有進一步的動靜。夜死一般的寂靜,一點聲音都冇有,連剛纔外麵的風聲都停了,隻有自己略顯顫抖的呼吸在迴盪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有些撐不住了,太緊張了,體力消耗特彆大,渾身肌肉長時間緊繃,快抽筋了。
要不下去看看?
我想到,可彆是聽錯了自己嚇自己,再者,這樣下去等自己體力耗儘了還拚個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