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走了兩步,身後進來幾個警察,捂著李圖的嘴把人帶走了,這回小小的空間裡連聲音也冇了隻剩下我和他。
“想翻供?”他聲音平靜。
下一秒,一疊檔案在我頭上狠狠砸下,天旋地轉中我被霍宴時扯住衣領從地上拽了起來,等我反應過來,他的手臂早已如烙鐵一般緊緊掐在我脖頸上。
他用力一提,我雙腳離地被卡在牆上,“放......放開......我!”
每說一個字我都覺得艱難,胸腔裡的空氣快速流逝,我指甲掐在他手臂上用力,也無法撼動他半分。
他......要掐死我嗎?
虧我還有短暫的那麼一絲希冀,以為他是來救我出去的,結果呢......我被他掐得無法呼吸,幾乎要死掉了,我還能幻想什麼呢?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冇做嗎?”霍宴時失望怒吼,“安心!你是殺人犯!”
我說不出話,也無法動作,我想看看被他扔到地上的檔案,奈何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哪裡都動不了。
我以為我會成為一個冤死鬼,霍宴時卻後退一步甩開了我。
我撫著脖頸大口喘氣無意識流口水的時候,他正優雅地整理袖口。
我用力昂著頭,還是忍不住掉了眼淚。
他高高在上,肆意踐踏著我的尊嚴,我的“犯罪報告”被他踩在腳底下,這就是我愛了整個青春的男人。
“我說了你一定會求我,安心,你是不是輸了?”
他大發慈悲的開口,甚至冇有給我解釋的機會,直接定了罪。
我用力咬著下唇,最起碼不想在他麵前哭出聲來,可哽咽的聲音,又能騙得了誰呢?
“不可能,你滾!”再開口我的聲音像是磨在水泥地上的砂紙,沙啞得不成樣子,隨後就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咳。
“隨你,那你就在這裡好好反省。”
話音落下,他慢條斯理地從我麵前踱步而走。
我試圖去揣摩他的心思,若他想給曲雲繁報仇,又為什麼讓我求他?
又或許他所做的一切就隻是為了滿足上位者的高貴心態,隻因為我逾越挑戰了他的底線?
“你滾!”
“滾!”
“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一聲接著一聲,我喊得聲嘶力竭。
我把地上的“證據”撕得粉碎摔到門上,然後笑了,笑得淚眼模糊。
被關起來的日子,我冇有時間觀念,我吃不下也喝不下,隻能從狹小的窗戶感知日升日落。
數不清過了幾日,當我仰麵朝天躺在地上的時候,門外再一次傳來了腳步聲。
我本以為我會等來霍家人,畢竟是他們千辛萬苦把我抓來的,冇想到來人會是沈平安。
他抓著欄杆的手上滿是傷痕,在觸碰到我手的時候猛然攥緊,直到指尖都發白了。
他眼中情緒翻湧,唇瓣顫抖,“你真是弱雞,我不在你就被人搞成這樣,真是丟我的臉。”
我搖頭,從他瞳孔裡看見了一個雙眼空洞,神思恍惚的女人,我努力控製著表情,否則他的下一句一定會說我是個醜東西。
“等你去我律所上班我他媽等了四年,你還在曠工!”
“第一個月的工資已經被我扣光了,你乾也是白乾!”
他那輕蔑的眼神讓我無地自容。
我走遠和他拉開距離,嫌棄地擦了擦被他碰到的手,“沈平安,你真討厭!”
“嗯。”他輕呲一聲,語氣涼涼的道,“等你出去再討厭吧。”
我抱著膝蓋坐著,眼眸深處泛起絲絲水霧,想到現在的處境感覺翻身無望了。
霍宴時手裡拿的是我的“鐵證”,冇人幫我。
我紅著眼睛看他,“我出不去了,以後這個世界上就少了一個討厭你的人。”
沈平安漆黑的眸子狠狠顫抖,輕蔑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他說,“我會救你出去!”
他說,“等你出來再繼續討厭我!”
突然,我的手背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冰冰涼涼,濕濕潤潤。
呼吸對視間,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冇有做過。”
沈平安唇角一勾,抻開手背在我麵前,“我自然相信,要不然也不可能硬闖進來。”
“看看這傷,帥不帥?”
警方和霍宴時確實查到了李圖妻子賬戶異常的證據。
而那個轉賬的人,是我!
在這樣有力的證據下,他跟人打起來也冇辦法帶走我。
“那你幫我個忙。”
“算你求我?”
“算!”
“說!”
“幫我聯絡宋輕舟!讓他來見我!”
......
下一秒,沈平安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我不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