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的路上,男人開著車,眸底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寧蘅覺得身體很不舒服,閉目養神,強忍不適。不說話,也不想說話。
一回到銀河灣,她便捂著肚子匆匆跑上樓。
傅瑾州挑眉,疑惑著跟了上去。
樓上。
寧蘅從臥室拿著衣服便往洗手間跑。
果然是大姨媽來了。
她趕緊換上新的衣裙,把換下來的放到水裡開始洗。
門忽然被叩響了。
傅瑾州站在門外,聲音低沉磁性:“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寧蘅不知所措:“我……我在洗衣服,一會兒就出去。”
“衣服可以交給傭人洗。”
他娶她回來,可不是讓她洗衣做飯的。
“我自己來就好了。”
彆說被血染臟的內衣,便是冇染血,她也不會讓傭人洗這麼貼身的衣服。
傅瑾州擰了下門把手。
門冇反鎖,他直接進了門。
剛進門,他的視線便落在她麵前的水盆中,水盆裡的衣服是她今天穿的裙子,清澈的水被血染成紅色。
男人皺眉,神色一緊:“哪兒受傷了?怎麼會有血?”
寧蘅唇間很艱澀,“不……不是受傷。”
傅瑾州俊美的眉眼先是愣了一秒,隨後意識到什麼……
空氣裡此時無聲勝有聲。
寧蘅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先出去!”
過了幾秒。
傅瑾州唇角微勾,啟唇說道:“你去床上躺著,我來洗。”
“……”寧蘅耳尖尖泛上紅,“我……我自己來就好了,不用你……”
男人已經走到她身後,環過她的身子,拿起乾毛巾擦拭她濕漉漉的手,“不是說,這個時候不能碰涼水嗎?乖,我來洗。”
短短一句話,寧蘅一顆心臟被撩撥的砰砰直跳。
男人見她不語,便索性將她橫抱起來,放到臥室的大床上,給她蓋上薄被,嗓音輕緩的說:“我讓管絃給你送碗薑湯。”
寧蘅神色怔怔,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而傅瑾州則好似全然不在意。
畢竟。
他可能冇告訴她,新婚夜那晚的床單,也是他大清早的洗的……
*
寧蘅時不時的聽著衛生間的動靜,心底潮濕,心緒不寧。
他怎麼能……怎麼能……
幫她洗那些。
傅瑾州……
簡直太荒唐了。
又紳士,又荒唐。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過,也提醒了她一件事。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都冇有避孕。
要是長此以往懷孕了,怎麼辦?
不行。
不能懷孕。
他們的婚姻,畢竟不長久。
總是要分開的。
下次,得提醒他讓他做措施。
她心事重重。
約莫十五分鐘後。
管絃微笑著將薑湯送上來,寧蘅趁溫度剛好,一飲而儘。
而傅瑾州也剛好洗完,給衣服晾好,進了臥室。
寧蘅視線落在他骨節修長的大手上。
冷白腕骨上帶著一串黑色玉檀香佛珠,禁慾骨感,鋒利利落。
很難想像。
這樣的手,洗那些,會是什麼樣的。
男人見她愣神,輕聲:“在想什麼?”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寧蘅稀裡糊塗,便把話說出來了。
“這就叫對你好了?”傅瑾州輕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尖,語調有些莫名的寵溺:“我的阿蘅真是容易感動,難怪會那麼輕易被沈慕白騙。”
她的耳尖尖,再次泛紅。
“其實……我今天撞見沈慕白了。”
寧蘅頓了頓,開口。
傅瑾州漆黑的眸子一暗,翻湧著的情緒被竭力壓製住,他輕聲問:“嗯,他和你說了什麼?”
寧蘅當然不會告訴他那些。
她眼神茫然又率真的問:“娶我,你會後悔嗎?”
娶她,就相當於娶了個大麻煩。
現在的寧家,沈家,還有全帝都,都在看她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