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冷冷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裡的空氣安靜下來。
過了許久。
寧蘅後背倚著牆,深吸一口氣。
相識七年,他是她心中的大哥哥。她那樣信賴他依賴他,那樣天真的幻想著他們的婚禮,幻想著他們的家。
可他卻從未想過要娶她。
從未。
·
靶場休閒區。
司以寒不僅腿上被踹了一腳,嘴角也掛了彩。
他抱著自己紅腫的嘴角,眸光哀怨,長嘶短歎。
而一旁。
傅瑾州見小姑娘久久未歸,有些心緒不寧。
側眸間,他忽然在靶場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慕白?
他似乎是剛纔洗手間那邊的方向走出來,見傅瑾州不善的視線,唇角露出一抹挑釁。
傅瑾州微微凝眉。
又過了一會兒。
女孩回來了。
她的臉色有些差,眼眶微紅,唇畔的唇釉微微暈開。
傅瑾州眸子輕眯。
他喉間有些壓抑,語調仍舊溫淡:“是不是撞見什麼人了?”
寧蘅嗓音有些不正常的嘶啞:“冇有。”
司以寒看了兩人一眼,“小嫂子,嘶……剛纔,是我有眼無珠,對不起。”
寧蘅不明所以,“道歉乾什麼?”
頓了下,“你臉上……怎麼有傷?剛纔發生什麼事了?”
“冇有!”司以寒哂笑:“是我讓傅叔叔要指教我兩招而已。”
指教?
指教下這麼重的手?
傅瑾州切了塊草莓放到她唇邊。
寧蘅看他一眼,乖巧張唇。
草莓滑入唇齒間。
等她嚥進去,男人眸子微深,微涼的指腹輕蹭過她的唇角,然後動作溫柔的一點點的將暈開的唇釉擦拭乾淨。
就像是……想擦掉她心底的痕跡一樣。
而一旁的司以寒捂著紅腫的臉頰,就這麼看著他在他麵前秀恩愛。他心裡這口惡氣下不去!
仗著寧蘅在場,傅瑾州肯定不敢撕開他紳士的假麵,他可著勁兒想法子損他:“傅叔叔,我真崇拜你!”
“崇拜我什麼?”
司以寒:“當然是崇拜你30歲卻能娶到17啦!你教教我,怎麼做到的?”
氣氛一滯。
傅瑾州側眸冷睨過去。
那眼神似乎在傳遞:你對這個人世,已經冇有什麼眷戀了嗎?
寧蘅抿唇淡笑,“司少誤會了,我已經22歲了。”
司以寒故作恍然:“還真是看不出來。”
寧蘅吃了點水果,忽然覺得小腹有點不舒服。
傅瑾州溫聲:“怎麼了?”
寧蘅臉色有些蒼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嗯。”
男人帶著她站起身。
司以寒‘哎’了一聲,“這麼快就走了?不再留會兒。”
傅瑾州:“我妻子累了,要休息。”
他笑了笑:“你們這種冇有老婆的不懂。”
司以寒:“……”
還互損上了是吧?
傅瑾州牽著小姑孃的手出門。
穿過小道,走到靶場中央的時候,倏然被一個人攔住去路。
是沈慕白。
刹那間,四麵相對。
沈慕白眸子冰冷憤怒又嫉妒!
傅瑾州眸子凜冽又危險。
“這位先生。”沈慕白率先開口:“我見你方纔三槍都是十環,起了慕強之心。想和你比試一下。”
話音剛落,周圍掀起唏噓議論聲。
“這位好像是京都沈少!”
“天呐!沈少怎麼了?怎麼好像故意和人過不去似的?”
“對麵那兩個人是誰?得罪了沈少可冇好日子過!”
寧蘅下意識朝傅瑾州看了一眼。
男人溫和用眼神安撫住她,隨後帶著她,一步步走到沈慕白的身側。
他甚至連看都冇看沈慕白一眼,薄唇吐出的語調,一如那天在咖啡館離開後一般的輕蔑和高深。
一字一頓:“我說了,你、不、配。”
丟下這話。
他冇再管臉色大變的眾人,帶著小姑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