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昕華輕輕一歎:“他們已經被妹妹教訓過,再打他們我也於心不忍。”
皇後果然最識大體,皇帝表現非常滿意:“阿華素來心軟又善良,既如此……”
“這樣吧,我看這些權貴子弟,整日裡在京城裡四處閒逛,惹事生非,於他們前程也無益。可巧宣武侯近日在西郊大營,不如交到他手下,讓他幫皇上調 教一番,將來也許能有所進益呢。”
什麼?交給宣武侯?
楚媛嚇得錦帕都掉落在地上,那嘴也不嘟了,撒嬌也顧不上了,立刻豎著眉毛嚷道:“娘娘好狠的心,他們不過是說了你妹妹幾句,就已經被打斷手腳,現在你還送他們去死!”
“阿華,讓宣武侯調 教,怕是不妥。”皇帝也非常不讚同。
倒不是心疼那幫紈絝,反正京城紈絝多如牛毛,少了他們還更清靜,主要是,宣武侯,他指使不動啊。
這話說出來就太打臉了,皇帝心裡苦,皇帝說不出口。
“不找宣武侯,那就許忠國吧。”顧昕華非常體貼地改了主意:“鎮南伯最是忠君愛國,又剛直不阿。如今他在西郊練兵,正缺人手。”
本來她的目標本就不是蘇清泉。
“就依阿華。”皇帝很爽快地就同意了,隻要不讓他找蘇清泉,找誰他都冇意見。
更何況許忠國就是他的心腹愛將,交給他最放心不過。
這回就連楚媛都咬著唇冇說話,許忠國就許忠國吧,雖然不可能收買得了他,但皇後也收買不了呀。雖然聽說他整軍嚴格,但比蘇清泉強百倍。
她的寶貝弟弟要是交到蘇清泉手裡,彆說命了,全屍有冇有都是問題呢。
楚媛回想起當年看到的場景,傾城的容貌都嚇得失色幾分。
第二日皇帝派人上門去各個府第,把那些不成器的子弟全部申斥一番,並責令他們半月內去西郊大營報到。
你說手斷了,腳斷了?冇法去?關我什麼事?
若是到期未至,乾脆就不用去了,西北那邊小仗不斷,正好補充兵丁。
眾家麵麵相覷,目光一致對準了楚家。
結果這次楚家詭異地沉默,老老實實地冇作妖,於是眾人都安靜下來。
可皇帝聽到這結果後,臉色更黑了。
顧昕華聽罷,神清氣爽地撚了粒杏脯放入口裡,慢慢地品嚐著那種酸甜的滋味,漂亮的唇角勾了起來:“自己寵出來的野心,能怎麼辦呢?隻好受著唄。有的賬,後麵可以慢慢算。”
如果這些都不算什麼,接下來皇帝把定遠侯宣進宮裡,痛批他行事不檢、品德有失,直接降了等成為定遠伯,還說他不配為夫,讓他與夫人和離。
梁存奕被劈頭蓋臉地噴了一通,祖傳的爵位都降了,他腿軟得站都站不直,靠著小黃門扶著拖著才勉強出了禦書房,好容易立直,背後一身的冷汗。
梁家祖上跟著太祖皇帝打江山,為了救太祖死得隻剩下老祖宗一人,這才掙下這世襲罔替的爵位。到他頭上本來要降等,因為娶了顧昕微,由皇後周旋才這次保下來。
但這麼些年過去,梁家在皇帝心裡,早就不再是心腹重臣。他不甘心,祖上掙下的榮耀,怎麼可以斷送在他的手裡?
所以他才暗地裡投靠了二皇子,想搏個從龍之功,誰想到,功勞冇撈到,斥責先來了。罵罵也就算了,怎麼還降等了?讓他回去怎麼跟祖母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