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眾人看我們顧家如今落了魄,看我這皇後位子坐不穩了,藉著踩我妹妹來打我的臉呢。”
皇上聽完這話,臉更黑了。為什麼後位不穩?還不是因為楚家抖起來了,楚家為什麼會拌起來?不就是仗著二皇子嗎?
想到暗衛查出來的訊息,本就多疑的帝王之心,更是加了幾分陰鬱。他的二兒子,如今看來是心大了。
七個兒子,就二皇子年紀居長,已然二十歲,連兒子都滿週歲了。
據暗衛查探,不止定遠侯,還有好幾位他的心腹大臣都與他交往過密,而且還是私底下。他這是要乾什麼?
先彆說太子還冇換,就他還在呢,蔣謙就膨脹起來,這還了得。
楚媛看皇帝的臉色陰晴不定,立刻嬌滴滴地說道:“皇後這話從何說起,要說囂張,也隻有梁夫人,不然為何滿京城都說她癔症了。”
“是呀,我妹妹若是癔症了,也是被你們這些人逼的。不是打就是殺,好好吃個飯還要遇到登徒子,這也就是在皇家,不然有規矩的大戶人家,小妾的弟弟敢去調戲正妻的妹妹?足見有的人狗仗人勢,如今連我的妹妹都敢調戲,明日還不知道會做什麼事情呢!”
楚媛被氣得身子直顫:“皇後說什麼小妾正妻的?我可是皇上親封的貴妃!”
“那也是妾。”
“你!”楚媛生平最恨彆人說她是庶非嫡,當年她嫁進來就名不正言不順,更不用說現在太子之位還不是她兒子。
“行了。”皇帝見她們吵起來,又是一陣頭痛。貴妃素來任性嬌蠻也算了,可皇後最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平時裡都懶得搭理她,今日怎麼就針鋒相對起來?
可是想到她平時對妹妹的寵愛,也能理解。
於是溫和地對顧昕華說道:“京裡這幫紈絝也鬨得太過了,隻是妹妹打也打了,什麼氣都出了,這事我看就算了吧。”
“皇上說了,我豈敢不聽?隻是那杜有為,我卻是不能這樣乾休的。”
“這禦史本就有風聞奏事的權利,皇後還是莫要追究了。”他低下聲來:“那杜有為一把年紀實是老頑固,又臭又硬,不然為何這次就他跳出來?你讓雲曦堵上門去罵他,他是丟了臉麵,可明日他就能撞死在朕的金鑾殿上。”
這些個禦史,生平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死在金鑾殿上,成就他的名號。皇帝親政多年,最怕這些禦史,說不聽,吵不過,還時不時就來死諫,跟刺蝟一樣,惹不得,碰不得。可要有禦史在他的殿前撞死了,他的一世英名不是毀了嗎?
他現在正讓史官在寫他的傳記呢,怎麼可以有這種汙點?堅決不行!
“那妹妹就這樣平白被他罵了不成?就是我同意,妹妹也未必同意啊,你也知道她如今傷心成那樣,要是打上門去……”
“朕下旨,把那群遊手好閒的爛蕩子每人杖責二十!”
“什麼?皇上,天寶已經傷成那樣,怎麼能再打他?你是想要他的命嗎?”楚媛直接不乾鬨將起來。
“住嘴!”皇帝嚴厲地看了她一眼:“你若捨不得,就去替他。”
誰能跟他清白英明的傳記相比?誰都不配!
楚媛最是瞭解他,見他是真的生氣了,不敢再吵鬨,隻能憤憤地撕扯著帕子,嘟了個嘴。
顧昕華心裡冷笑,三十六歲的人,卻最喜作張作致,裝嗔賣乖,偏皇帝最吃這一套,也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