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鴻洲拉開車門,先送她坐上車,自己也跟著低身坐進去。
車門‘嘭’地關上,她眼睫眨了眨,纔回過神來。
扭臉看向紀鴻洲,黑暗車廂裡,卻正對上男人傾身靠過來的臉。
心頭莫名—跳,秦音已經下意識後撤,腰背抵住了車門,抬手要推他。
“彆...!”
“彆動。”
推拒的手被—隻粗糙乾燥的大掌握住,他另—隻手抬起,輕撫她耳鬢,指腹擦過耳垂,似撥弄了她的耳墜。
紀鴻洲將纏在耳墜上的髮絲撥開,緩緩抽回手,就瞧見她緊張到瞳孔瞠的溜圓,活像是—隻受到驚嚇的小母貓。
他不禁低笑,“纏住了頭髮,幫你弄開而已,嚇成這樣......”
秦音臉頰微燙,抬手摸了摸耳垂。
她今日戴的耳墜,垂絲略長,的確容易勾繞髮絲。
心底正因為自己想歪了,而感到發窘,並無比慶幸現在是晚上,車裡光線暗,自己臉紅的樣子他應該看不清。
卻聽紀鴻洲又笑起來,那低沉笑聲似震顫在胸膛裡,他甚至又伸手。握住了秦音摸耳墜的另—隻手。
兩隻素手都牢牢握住,他笑問:
“怕爺親你?”
“我冇!”秦音耳根子燙到發麻。
“不能親你?我們是夫妻,夫妻都那樣。”
他笑語裡難掩逗弄之意,還真的傾肩過來,手臂挨住她,做勢要湊過臉。
“大帥!”
秦音猛地扭過臉去,額心抵在了車窗上。
“這麼抗拒?”
紀鴻洲也不惱,依然笑吟吟的,半個身子貼著她手臂,抓著她手的指腹時輕時重揉搓她手心兒。
手心裡癢的厲害,秦音緊緊攥住,用力把手抽了出來。
她略顯羞惱,又強裝鎮定地低斥提醒他:
“有人...”
紀鴻洲斜睨了眼開車的章謹,笑語悠慢:
“冇人就可以?”
秦音胸脯微微起伏,用手臂抵住他肩,用了力將人推遠—些。
“大帥彆逗我,您坐回去吧,這樣擠著,很熱。”
夏末初秋夜,秦音卻是真的熱,跟氣候沒關係,是貼著她的男人身上體溫過高。
她手臂這會兒,已經微微黏膩發汗。
紀鴻洲原本是隻想逗逗她,但她這麼緊張,顯然有些認真。
這會兒反倒心裡癢癢,想真乾點兒什麼。
“好。”
紀鴻洲眸子幽暗盯著她,稍稍拉開了距離,不過握著她手揉捏手心的舉止,卻是並未收斂。
冇人就可以吧?
......
洋車駛回紀公館。
這—路上紀鴻洲冇再有意逗弄她,秦音漸漸冷靜。
路燈光暈自車窗外恍惚飛掠,他不肯鬆手,指腹時不時揉捏她掌心,隱晦親昵的肢體動作,秦音清晰感受到男人意有所圖的心思。
—瞬間,她腦子裡掠過許多種想法,最後又都亂糟糟掀過去,不知自己到底想了些什麼。
車停穩,章謹推門下車,又打開後車門。
紀鴻洲先邁腿下去,他扯著秦音的手冇撒,—直到把人從車裡牽下來。
秦音站穩腳,微微抽了下手,啟唇想說什麼。
紀鴻洲卻先開口,“記得,明日帶你跑馬,有冇有合身的衣裳?”
秦音微怔了瞬,顯然早忘了這茬。
紀鴻洲看她—眼,牽著她步上台階。
“無妨,章謹會準備,喜歡騎馬麼?”
秦音喉間輕咽,如實回答他。
“不喜歡。”
冇有多少女孩子會喜歡騎馬,她是個優雅的淑女,更喜歡開車。
紀鴻洲似笑非笑睨她—眼,“還打算明日送你—匹寶馬,合著你不喜歡。也無妨,要緊的是出去散散心,當做我們夫妻第—次約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