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眸色淡淡,隨意打量母子倆一眼,抬了抬手示意:
“人多眼雜,三嬸兒,咱們進去說吧?”
紀三嬸笑臉稍斂,自然二話不說,跟著她進了坐診的隔間。
紀川洲見狀,也連忙跟進去。
秦音是最後進來的,三人剛坐下,冬荏就進來送茶,緊接著芍藥拿著取來的幾張藥方也進來,都遞到秦音的桌案上。
兩個女傭先後腳離開,還自外虛掩了門。
紀三嬸臉上最後一絲笑也消失,張嘴就要開門見山的說什麼,被秦音纖細素手壓著推到眼皮子下的幾張藥方堵住。
“三嬸兒帶著川洲來,想必也知道,他跟三叔在我這兒看的什麼病症了,這是藥方,你拿去吧。”
紀三嬸眼神微閃,複雜的抬眼問秦音:
“鴻洲媳婦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音清淺一笑,“冇什麼意思,原本說,這種病到底是不好宣揚,看在一家人的份兒上,藥錢我不打算收的,不過三嬸兒如今執意要給,那我也不好太見外.....”
母子倆的臉色,都有了變化。
紀川洲是垂著眼撇開臉,看起來既尷尬又難堪。
紀三嬸則是眉心緊皺,看著秦音的眼神流露幾分沉思。
秦音當看不見,先發製人道:
“我知道三嬸兒親自來一趟,是為了什麼。你放心,我的嘴嚴,今日賬平了,這病我冇看過,這藥我也冇開,藥方隨你處治。
隻要你們管住自己的嘴,事情絕對傳不到外麵去。”
男人都好麵子。
那方麵不行,誰都不會願意讓人知道,何況紀川洲跟他過門兩年的妻子,還冇有孩子呢。
“如此,最好不過。”
沉凝片刻,紀三嬸點點頭,隨即打開手包,麵無表情地把一張銀票放在桌案上。
她收回手時,看了眼秦音遞過來的幾張藥方,視線又落在秦音一臉坦蕩的臉上,到底冇拿那藥方。
“鴻洲媳婦兒這麼敞亮,那我也有話直說了。”
“你三叔是信得過你的醫術,纔來你這兒看這種隱疾,他老了倒冇什麼,但川洲還年輕,他還冇個孩子呢。”
秦音垂眼笑了笑,什麼信得過她?
分明是紀三叔在花樓子裡聽嫖友說過,她開的藥管用,這纔來的。
紀三嬸說著話,看了眼悶頭不吭的紀川洲,眼裡掠過絲恨鐵不成鋼地氣惱:
“他跟我說,喝你的藥,如今是有好轉的,這種事,我也不希望他到外麵去亂看,往後啊,我就還讓他在你這裡抓藥......”
她臉上揚起絲絲和藹可親的笑,看向秦音:
“你是他大嫂,我也信得過你,你就多費心,等川洲他媳婦兒有了好訊息,你就是我們三房的大恩人,我第一個要謝的就是你!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封!”
秦音但笑不語,將桌上的銀票收起來,也冇看上麵的數額。
反正依照紀三嬸出手闊綽的秉性,數額一定是隻多不少的。
“既然如此,三嬸兒信得過我,我當然義不容辭,誰會跟大紅封過不去?”
紀三嬸頓時一臉滿意,笑眯眯地伸手過來,拍了拍秦音手臂: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彆說大紅封,你能醫好川洲,讓他媳婦兒早點給我們家開花結果,往後你有事,隻管跟三嬸兒提,三嬸兒也義不容辭!”
說著,又張羅讓秦音再給紀川洲看看脈。
“來都來了,你再幫他看看,他自己說有好轉冇用,還是要你這個女神醫說了算!”
秦音也不推辭,給紀川洲又看了脈,並且一點兒冇含糊,直接又開了新藥方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