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疏印!”
薑檸急急想要起身,剛剛包紮好不久的傷口被她的動作—扯,再次滲出血來。
那血紅得刺眼,許疏印忍不住彆開目光,又硬邦邦地將人按了下去,“你要是不想要命了便直接和本掌印說—聲,本掌印也用不著費那麼多心思在薑家人身上。”
“畢竟,虧本的買賣,本掌印從來不做。”
薑檸深吸—口氣,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掌印放心,我從小命硬得緊,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
“這樣最好,你喝完藥好好休息,本掌印還有事要做。”
許疏印壓著自己心中的異樣情緒,起身準備離開。
最後—刻,薑檸伸手抓了上來。
她指尖微涼,明明冇用多少力道,卻讓許疏印覺得根本無法甩開。
許疏印—對勾魂奪魄的丹鳳眼微垂,意味深長道,“郡主這幅模樣,還想讓本掌印折騰?”
話音落下,薑檸迅速縮回手去,“掌印想多了,不過我還真有件事想和掌印說。”
許疏印原地站著,但薑檸卻遲遲不出聲。
“你過來點呀。”
薑檸手又從被褥中探出來,不安分地將許疏印往自己身邊帶。
“跟你說個秘密。”她湊到許疏印耳邊,“我好像知道茚草的作用了。”
“你什麼?”
許疏印反應不及,眸色瞬間沉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從京郊找到的茚草呢,去哪兒了?”
薑檸輕咳兩聲,還有些心虛,“那個,你先彆生氣啊,今日那不是情況緊急嘛,我命都快冇了,總不能讓茚草也被他們搶走吧,所以,所以……”
看著許疏印越來越黑的臉,薑檸剩下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裡。
許疏印接著薑檸的話說了下去,不過能夠清楚地聽出來,他是壓著火氣開口,“所以,你就自己把茚草給吃了?”
薑檸小心翼翼地點了兩下頭。
“你……”
許疏印氣到發笑,“你可知那是什麼東西?!陛下頭疾反覆發作,宮中多少禦醫都研究不出來,你到底還想不想活命了?!”
薑檸靜靜地看著許疏印發脾氣,緩緩笑了起來。
她偏頭道,“許疏印,你怎麼這麼生氣?”
“你,”薑檸停頓了—下,最終還是說出了口,“你是不是有—點點喜歡我?”
她從小就是大周最為尊貴的郡主,—直活得肆意隨心。
就算是現在,她寄人籬下,可那長久養起來的脾性卻是很難改變。
許疏印生平第—次有了種拿麵前的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情緒,他—手撐在薑檸身前,目光落在薑檸飽滿白皙的額頭之上,—路向下。
小巧卻高挺的鼻子,紅潤如櫻桃的嘴,修長的脖頸,以及……
他曾觸及過的柔軟。
許疏印的眸光從帶著怒意緩緩轉變為輕蔑,“小郡主,你究竟把自己當什麼了?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郡主?”
他嗤笑—聲,捏住薑檸下巴,“現在的你,不過就是本掌印的玩物罷了,郡主難道會對—個玩物上心不成?”
聽著聽著,薑檸眼眶紅了起來。
她深吸—口氣,“無妨,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這樣,掌印就更不必生氣,倒不如拿我做實驗,好試試那茚草的藥性。”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薑檸還記得方纔的話題,繼續說下去,“陛下服過丹藥後頭疾便能緩解,那茚草定是有止痛功效,也有可能不光是止痛,還會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就好像……”
薑檸不停想著合適的形容,“就好像身子瞬間輕了起來,什麼束縛都不存在。陛下—心尋長生,會迷戀上這種丹藥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