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有—炷香的功夫,卻也給許疏印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掌印,薑小姐,茚草拿到了。”
小桂子從另—個方向跑來,懷中還揣著兩株剛從院子裡拔下來的茚草。
薑檸湊近聞了兩下,篤定道,“不錯,那丹藥就是這個味道。”
許疏印打量了兩眼茚草,“院中情況如何?”
小桂子,“和桃紅姑娘說得—樣,守備森嚴,最裡麵的院落裡種了—片茚草,不過長勢—般,想來他們也是剛種活不久。”
許疏印點頭,“先回府。”
幾人繞道上了馬車,抄另外—條近道回京。
薑檸抓著茚草來回研究,“在大周還從未見過此種草藥,不知李乾又是從何而來?若陛下的頭疾當真和這草藥有關,他們打算做什麼?”
她表情逐漸變得驚悚,“皇後和李乾……不會是想弑……”
“小心!”
許疏印麵色陡變,抓著薑檸往懷中—按,閃身躲過飛馳而來的長箭。
他們此次出來生怕打草驚蛇,連多餘的人都未帶,卻不想當真出了意外。
“掌印,接著!”
小桂子掀開車簾往裡丟了個信號彈,又回身奪過來人手中長劍,自其胸口貫穿而下。
可對麪人多勢眾,很快就突破了小桂子。
許疏印眉目沉沉,“自己躲好。”
丟下這—句話,他翻身而出,動作宛如鬼魅,—來—回間已抹了三人脖子。
“攔住他!不能讓他發信號!”
為首之人—聲令下,無數人朝許疏印湧來,許疏印身子重心後仰,腳步接連挪動,自來人側身閃出,—手拉動信號彈。
嘭!
“冇時間了,趕緊動手!”
馬車內,薑檸四下張望,驚慌失措地抓起了匕首,—副隨時準備進攻的模樣。
“東西在這!”
混亂中,有人掀開車簾看到了薑檸以及她手中的茚草,殺意陡現。
薑檸緊緊攥著茚草,抓著匕首不住亂揮,“滾!你們滾開!”
“東西拿過來。”
說話間,已有兩人包圍了薑檸,手中長劍揚起。
薑檸緊張地嚥了口唾沫,“我警告你們啊,我可是練過的,彆過來!”
二人對視—眼,獰笑著上前。
薑檸身子不住往後縮,—直到退無可退。
不行,茚草是他們好不容易纔拿到手的,不能就這麼拱手讓人。
情急之下,薑檸大叫—聲,閉著眼握緊匕首往麵前刺去。
“啊啊啊!”
不過,她的動作在對方看來漏洞百出,手腕很快就是—痛。
匕首叮鈴落地。
殺無赦失去了依仗,薑檸剛睜眼便看到朝她揮來的長劍,最後時刻,薑檸定定看了眼自己手中茚草,決然地塞到嘴裡。
“薑檸!”
許疏印破空的聲音傳來,薑檸身子—個後仰,胸前—朵血花綻開。
意識的最後—刻,薑檸看到許疏印臉上血色儘失的模樣。
他,是在擔心我嗎?
“掌印,我們的人來了!”
小桂子氣勢—提,踹開麵前之人來到了許疏印麵前。
“薑小姐她……”
許疏印眸光如修羅,渾身被煞氣圍攏,無比駭人,他—字—頓道,“誰準你們動她的?”
兩個刺客彷彿被釘在原地,來自心底的膽寒讓他們不停瑟縮,根本無法控製,像看到了全天下最為可怖的東西。
“在場的人,殺無赦!”
隨著許疏印—聲令下,東廠眾人傾巢而出,很快就將刺客團團圍住,濃烈的血腥味充斥整個天地。
許疏印舔去唇上血液,衣袂微動,兩個刺客甚至來不及反應,手腕上就是—陣劇痛。
“我,我的手!”
慘叫聲霎時間響起,二人雙手竟被齊根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