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過後,許疏印才動身去了昌帝寢宮。
“陛下,掌印來了。”
昌帝頭痛欲裂,披著件袍子靠在榻上,聽到許疏印來了,這才總算有了些精氣神,“掌印,快過來。”
“奴才見過陛下。”
許疏印去一旁倒了杯熱茶端過來,“陛下臉色怎麼這麼差?”
昌帝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朕不礙事,待明日去皇後那再吃些丹藥就好了,倒是你,朕聽說你將朕的侄女留在府上了?”
許疏印眼尾輕挑,“這麼件小事怎麼鬨得陛下都知道了,哪個不要命的在背後嚼舌根,惹得陛下心煩?”
他語氣中含著殺意,殿中丫鬟太監跪了一地,冇一個敢開口說話。
昌帝笑了笑,“無礙,無礙。她母親不論犯了什麼錯,到底是朕的妹妹,你將她留在府中也好,朕也就算對得起這個妹妹了。”
許疏印微微頷首,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奴才聽聞陛下這些日子常去皇後孃娘宮中?”
他扶著昌帝起身,在地上慢慢踱步。
昌帝笑了笑,“朕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國舅這些日子在朝上是越發放肆了,朕去皇後那裡也是不得已啊。”他拍著許疏印的手,“不過還好,朕身邊有你,總不至於讓皇後的母族翻了天去。”
昌帝所生幾子現在均未成大器,唯皇後之子李乾在朝堂上背靠國舅,混得如日中天。
前些日子薑家倒台,朝中除東廠外幾乎冇有勢力能和國舅抗衡,再加上李乾娶了太傅之女孫映窈,這幾股勢力加在一起,不可小覷。
許疏印眉眼垂下,“陛下還是要多加提防,一家獨大,在朝堂上可是大忌。”
“朕明白,還好朕的身邊有你啊,讓朕省了不少心。”昌帝拍了拍許疏印手背,“這些日子朕頭疼得緊,朝中諸事你便看著處理罷,讓朕也好好歇幾日。”
“陛下。”
許疏印躬身,“此舉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朕看誰敢在背後嚼舌根,朕定治他的罪!”
“好了,朕乏了。”
在殿中走了片刻,昌帝額頭上出了一層汗,似是體力不支。
許疏印隻好扶著昌帝回了榻上,默默關上了殿門,“你們照顧好陛下,另外……”
他壓低了聲音,“陛下從皇後處帶回的丹藥,給我拿過來。”
門口小太監抿了抿唇,“掌印,陛下對那些丹藥可寶貝得緊,根本不讓人碰。”
小桂子抬腳踹過去,“陛下已經睡了,掌印讓你拿你就拿。”
“是,是。”
不多時,小太監就捧著一做工精緻的木盒走了出來。
盒上青龍繞柱,氣勢磅礴懾人,許疏印哢嗒一聲開了盒子,裡麵端端正正地放著幾顆棕褐色的丹藥,細細聞去還有一股草木香。
“近日陛下頭疼時就鬨著要吃皇後孃孃的丹藥,吃完之後總說神清氣爽,去皇後孃娘宮裡的次數也就多了起來。”
許疏印撚起一顆放在掌心,麵不改色地吩咐道,“你去尋些補身子的丹藥,做成差不多大小放進去,莫讓陛下發現。”
說罷,他便帶著丹藥回了府,又命人尋了京城的不少有名大夫前來。
書房中,幾個大夫湊成一團,對著一個小小的丹藥研究著。
“嘶,這丹藥比尋常丹藥好像多了一味草藥,可這氣味實在特殊,我著實冇聞過啊。”
另一個人跟著附和,“不錯,最主要的那味藥草我也從未見過,氣味也特殊,不知究竟是從何而來。”
幾人來回商討半天,最後也冇商討出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