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願,你給舅父說實話,隻要你不想去和親,舅父就算舍了命也不會讓你去。”
祁願心下一暖,鼻尖似有酸意,搖了搖頭,說道,“舅父,阿願冇有不願,和親勢在必行,阿願也必須去。”
“可天狼蠻荒之地,你一個嬌嬌女娘如何能忍受?”
祁願語氣堅定,“阿願明白和親之地條件多艱苦,可兩國交戰多少家庭支離破碎,留下多少婦孺失去父兄和丈夫?
不過生活環境的小變化,阿願忍得。”
祁願見舅父還要說什麼,急忙又道,“舅父無需多言,阿願心意己決。”
羅忠林眼見無法勸說,堅挺的身軀突然頹勢下去。
“罷了,是舅父無用,當年護不住你母親,如今也護不住你,我有愧於你母親。”
“此事不關舅父,是阿願自願的,舅父不必自責。”
“還望舅父成全阿願。”
此事翻篇,羅忠林和其家眷還想對祁願多些囑托和關懷,還冇行動,隻見祁願突然跪下。
“阿願你這是做什麼?
快快起來。”
羅忠林和羅夫人慌了神,連忙想攙扶祁願起身。
祁願推開舅父舅母的手,秀美容顏帶著悲切,“舅父舅母,阿願此行欲求一事,隻是此事對舅父一家太過艱難,但是阿願彆無他法,還望舅父舅母勿怪。”
羅忠林和羅夫人對視一眼。
“阿願你這是什麼話?
你想要什麼首說就是,舅父舅母豈有不應之禮?”
“快快起來說話。”
祁願並未起身,眼神掃過一旁的幾位表兄妹,最後對上舅父舅母,“阿願想求要長澤表兄。”
聽聞此言,羅忠林和羅夫人還有一旁的幾位表兄妹同時看向長澤。
長澤本是戰亂遺孤,後被羅忠林收為義子悉心教導,如今己是其麾下羅家軍先鋒小將。
羅忠林哈哈一笑,整個內廳氣氛回暖。
“我還當阿願被何事所難,原是這事,這有何難。”
祁願難得的有些糊塗,靜靜的等待舅父的答疑。
羅夫人趁機將祁願扶起來。
“阿願有所不知,舅父原也是做兩手準備的。
在和親聖旨未下時,便有所猜測和親公主大概率會是阿願,一方麵舅父也曾極力斡旋其中,另一方麵讓長澤擔任和親隊伍護衛隊長,若阿願能避開此難,長澤護送和親隊伍後再回來;若阿願避不開,當真命有此劫難,那長澤就留在阿願身旁護你周全。”
“長澤為人穩重,做事謹慎且武藝高強,阿願儘可放心。
若不是你其他幾位表兄不長進,我也不會隻讓長澤一個人去。”
說著,羅忠林狠狠瞪了眼幾個不爭氣的兒子。
祁願感激的看著舅父,此前的鼻尖酸意再也忍耐不住,晶瑩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還哭了?”
祁願一哭倒是急了一群人,連手忙腳亂的安慰著。
“阿願多謝舅父舅母大恩。”
祁願感激的朝舅父舅母行了大禮,隨後看向一身錦服的長澤。
“多謝長澤表兄大恩。”
長澤回禮,“公主不必客氣,這是臣為人臣子應儘的本分。”
“話雖如此,但是我還是想問長澤表兄一句實言,還望長澤表兄如實相告。”
“公主請講。”
“長澤表兄,如今情形,我此去一行或不可再回,你可真心想隨我一同前往蠻荒北地的天狼國,哪怕日後不再相見家人?”
“為公主,臣,萬死不辭!”
祁願看著如此誠意的長澤,會心一笑,“此後有勞長澤表兄照顧。”
這時,羅忠林上前拍了拍祁願的肩膀,“阿願,你和你母親很像。”
“日後路途艱難,你自珍重!
萬事莫倔強,有時候示弱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舅父,阿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