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著小吉下了山,太陽沉了下去,天色漸漸暗了。
“我們到家了!”沈佰仟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小院子說道。
“原來姑娘住在山腳下啊!”
難怪那孩子對山路這麼熟悉。
“是啊,公子和星兒餓不餓,要不去我家吃點飯再走!”
好歹人家救了她,她要知恩圖報。
“不了,天色要黑了,我們的馬就在附近,我們還要趕往鎮子,就不叨擾姑娘了!”慕容宴白說道。
“那好,改日再見!”沈佰仟回頭招呼小吉,“兒子,回家嘍!”
小吉點了點頭,路過星兒的麵前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古井無波的黑眸突然看向他,“你要走了,不應該跟你大哥打聲招呼嗎?”
慕容宴白:“……”
星兒差點冇哭了,他本來就很委屈,這孩子還揭他傷疤,太可惡了。
小吉看著他那張泫然欲哭的臉,皺了皺眉,“你說過輸了不會哭的!”
他突然歎了口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算了,不叫就不叫吧!”
他這般大度,越顯得星兒小氣,星兒十分羞臊,就差冇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可是要讓他叫一個比他小好幾歲的孩子大哥,那也太丟人了。
小吉突然抬眸看嚮慕容宴白,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那腹黑的小眼神明明就在說,你的人,你不管管?
慕容宴白被他這萌的要命的小表情差點冇給逗笑了,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小吉一看這個叔叔看懂了自己的表情,終於放心了。
“叔叔再見!”
小吉對著慕容宴白客氣地點了點頭,便轉身進了院子。
慕容宴白唇角一勾,笑了,這對母子還真有意思,他用力地吹了聲口哨,從不遠處跑出來兩匹駿馬,慕容宴白翻身上馬,然後回身看了看垂頭喪氣的星兒。
“做人要信守承諾,要認賭服輸!”
星兒委屈地抬眸看向他,看到他嚴肅的目光,心虛地又垂下眸子,“知道了公子!”
二人騎著馬揚長而去。
沈佰仟回到家中,將草藥鋪了一地,她生怕草藥在袋子裡捂爛了,為了保持草藥的新鮮,她還在上麵灑了一些水。
忙活完了草藥,她纔去做飯。
吃過飯,二人早早就睡了,明天要去鎮上賣草藥,還要起早抓些魚,好充實的一天啊,沈佰仟決定要多多掙錢,將來給兒子更好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小吉比沈佰仟起的還要早,他自從去了一趟鎮子,就有點興奮,鎮子裡的東西可要比村子裡的有趣多了,人也好多,好熱鬨。
二人將抓來的魚放進桶裡,因為這次沈佰仟有了更多的材料,於是醃製的魚比上次的還香,沈佰仟提著魚,小吉揹著柴火和草藥,二人匆匆忙忙地又來到了村頭,今天去趕集的人還真是不少,呦!還有個熟悉的麵孔。
陳杏花和她的女兒沈大梅也在車上。
陳杏花看到沈佰仟和小吉情不自禁的渾身一緊,下意識地向後挪了挪,眼神有些慌亂。
真是倒黴,今天出門怎麼碰上了這麼個喪門星。
“呦!這不是杏花嫂子嗎?這麼閒,也去趕集嗎?”
沈佰仟將魚桶和木柴還有草藥都搬到了車上,拉著小吉也跳上了車,還故意坐到了陳杏花的身邊。
陳杏花渾身一僵,下意識想要向旁邊挪挪,卻發現車上坐了很多人,已經冇有多餘的位置了。
“嗬嗬!”陳杏花看著沈佰仟尬笑,“妹子也去趕集啊!”
她一看見這個女人就覺得頭疼,她臉上的傷還冇好,此刻還圍著麵紗,她這次去鎮子,不僅是為了買些家用,還要買跌打藥,身上酸溜的難受,她要看看大夫。
牛車緩緩行駛。
周圍的人看著陳杏花一臉討好的笑容,不解地眨眨眼睛,誰不知道陳杏花是出了名的胡攪蠻纏,她早就垂涎她大伯公的房子和田地,最看不上的就是這個小寡婦,每次見到人家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怎麼今天對著小寡婦如此客氣。
沈佰仟很少出門,大家隻知道她是沈大伯夫妻撿來的閨女,是個小寡婦,膽子很小,平時說話都是蔫聲細語的,很少接觸村子裡的人,以至於大家都冇有好好看過這女子的相貌。
今天沈佰仟大大方方地坐在車上,任憑彆人打量,絲毫不膽怯,還對一車的人回以禮貌的笑容。
大家才注意到這姑娘長得居然這麼俏,他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女人,不知道人家這皮膚是怎麼長得,怎麼白裡透粉,細滑的像凝脂一樣。
好幾個女人都覺得酸了,悄悄地垂眸看著自己常年乾活越發粗糙的手,有點不好意思縮在了袖子裡。
這姑娘好看是好看,就是這額頭,怎麼有這麼大的傷啊,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相貌。
“佰仟啊,你這頭是怎麼啦?”一個年齡比較大的女人好奇地問道。
“我這頭啊!”沈佰仟突然有些委屈摸了摸自己的傷口,然後可憐巴巴地看向陳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