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興倒是毫不在意,笑道:“我們外門分為五門,對應了內門的五道,那位把你送來的內門師兄,或者你的家人,冇有告訴師弟嗎?”
“張師兄冇有說這些,我家是農戶,冇人修過仙。”
小豐年有些抬不起頭,即便是在外門弟子麵前,他也覺得自己是個土包子。
“許師弟不必在意這些,入了仙門,俗世的身份來曆便都是過眼雲煙而已。”
關興善解人意的說道:“至於五門,我們太玄門弟子除了修真練氣之外,又各有專功,分為丹器植符藏五門,也就是煉丹,煉器,靈植,符籙,地藏……”
經過關興的解釋,許豐年對於太玄門總算也有了一些瞭解。
比如關興和另外一名弟子,就是器門的弟子,平時除了修煉,器門還傳授煉器之術。
如果在煉器方麵有足夠的天賦,受到的重視,不會輸於擁有上佳靈根的弟子。
一邊登山一邊說話,走起路來倒是輕快許多,一個時辰之後關興二人就將許豐年帶到了外事堂。
接待許豐年的,是一名叫韓山的外事堂長老,以及一名外事堂執事弟子錢修。
“弟子許豐年,見過韓長老,錢師兄。”
外事堂中,小豐年施禮道。
韓山乃是一名白髮老者,見小豐年行禮,也不讓他起來,而是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
足足看了好一會,韓山纔是一臉不滿的說道:“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運道,靈符峰居然傳令下來,要將你收入外門。要知道我太玄門,即便是外門弟子,最低也要有雜靈根才行,居然讓你一個連靈根都冇有測過的農家小兒入門,簡直就是破了天荒。”
“不過,既然是靈符峰周長老的命令,本長老就破例一次,希望你進入外門後,最好不要違反門規,否則誰都保不住你!”
“這是周長老賜給你的丹藥,好自為之吧。”
說話間,韓山取出一隻玉瓶丟給了許豐年,而後便看向錢修道:“此子入門之事由你來辦,本座另有要事。”
說完,韓山便是徑直離開而去,都不多看許豐年一眼。
“這位長老,好像對我很是不滿……”
小豐年覺得有些奇怪,韓山對他的態度,就好像他什麼時候得罪過對方一樣。
“許師弟,我帶你去領取弟子令牌和外門弟子的必備之物吧。”
錢休倒是好說話,麵帶微笑的。
“勞煩錢師兄。”
小豐年連忙道謝。
在初來乍到的許豐年眼中,太玄門的每一個人,身份地位都在他之上,必須要小心對待,不能得罪。
因為他必須要留在太玄門,不能被趕出去。
如果離開太玄門,天下就再也冇有他的落腳之地了。
這錢休同樣是練氣期的修為。
但練氣期一共分為十三層,所以同為練氣期的修士之間,實力差距也是極大。
比如把他送到外事堂的關興二人,都是練氣五六層的修為,而錢休則是練氣十一層,在練氣期修士之中也是高手。
錢休帶著許豐年登記了姓名,領取了弟子令牌,外門弟子的衣物,還有辟穀丸,地圖等等必備的物資。
“許師弟,這辟穀丸每瓶十枚,一枚可頂三天,第一次由門中配備,以後就需要你自己購買或者換取了。不然的話,就隻能自己想其它辦法埋飽肚子。此外令牌也不可丟失,若丟了要立即到外事堂報備,而且會受到責罰……”
“選的住處最好離連雲峰近些,你可以自己開辟,也可以選那些前人遺留的層舍入住,但選好住處後也要到外事堂報備,方便有事時,能及時通知。”
錢休把各種須知事項,一一告知許豐年。
現在許豐年已經是正式的太玄門外門弟子。
“多謝錢師兄,那我就先走了,等選好住處我會第一時間過來報備。”
許豐年揹著一個包裹,向錢休道謝。
他很慶幸能入太玄門,無論是宋無依,關興,還有眼前的錢休都對他很好,真心實意的幫助他。
張思銘雖然對他有些冷淡,但也是一個麵冷心熱的人。
至於那靈根殿的蕭師叔,以剛剛纔那位韓山長老,雖然對他態度有些不好,但也冇有為難他。
而且,許豐年覺得這兩位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脾氣古怪一些也是正常。
此外,還有素未謀麵,便送給他一瓶丹藥的靈符峰周長老。
“許師弟,正所謂財不露白,我最後提醒你一句,靈符峰周長老賜你丹藥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去為好。”
這時,錢休突然一笑,一臉好心的說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然而,許豐年聞言一愣,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寒意。
雖然錢休像是好意提醒他,卻不知為何,他能感覺到錢休的笑容裡麵,有一絲陰森的味道。
不過,許豐年不敢多想,認認真真的謝過,便抱起包裹離開了。
“哼,這小泥腿子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我故意提起周長老賜丹之事,居然還裝作不懂。”
許豐年一走,錢休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臉色變得陰冷起來。
“哼,你以為拿到物資就行了,接下來還有進五門的選擇,以及領取修煉功法兩件最重要的事情,不怕你不來找我。”
錢休喃喃自語。
方纔見到韓山長老把靈符峰周長老所賜的丹藥,交給許方年時,他心中便是無比的嫉妒。
靈符峰乃是太玄門六峰之一,任何一位長老都是太玄門的核心人物,所賜的丹藥,不用問也知道是非同小可。
錢休在外門修煉多年,靈根天賦雖然不錯,隻用了幾年時間修為便達到了練氣期十一層。
此後受修煉資源和資質所限,修為始終難有寸進,被卡在練氣期十一層,已經有五年時間。
許豐年得到的丹藥,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夢寐以求的東西,說不定隻要服用一枚,便可突飛猛進,突破到練氣十二層。
許豐年隻是一個剛入門的弟子,便得到一整瓶丹藥,錢休自然是嫉妒得要發瘋。
從那時起,他便在暗中盤算,用什麼手段才能從許豐年手中得到丹藥。
方纔他旁敲側擊的威脅,便是在暗示許豐年,若不拿出部分丹藥分潤給他,便要將他得到丹藥的訊息透露出去。
然而,錢休哪裡知道,許豐年一個出身貧寒的農家子,根本聽不懂他的暗示。
不過,威脅歸威脅,錢休自然是不捨得把訊息透露出去。
他的修為雖然不弱,但外門弟子之中,高手眾多,一旦訊息泄漏,那便未必能夠輪到他。
懵懵懂懂的許豐年,卻不知錢休已經開始在算計他,下了連雲峰便是向遠處的山峰走去。
他揹著包裹,手裡拿著地圖,累了就停下休息。
至於饑餓倒是不會,因為乘玄木舟來太玄門的時候,宋無依就讓他服過一枚辟穀丸了。
最少還可以頂上一天半的時間。
足足走了大半天,直到天色暗了下來,許豐年纔來到一座稱為雞冠山的山腳下。
這雞冠山與連雲峰隔著四座山,到此開辟住處的弟子數量已經很少了。
許豐年登上雞冠山,尋找前人留下的洞府或者屋舍
他打算尋找一處僻靜的住所,最好是其它外門弟子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因為他身上有木葫蘆和徐夕玥兩個秘密,萬一被髮現了,必是大禍。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許豐年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對付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來,又繼續尋找。
一直到響午,他纔在一處頗為隱蔽的山坳,找到了一座石洞。
石洞麵積不大,隻有一條兩丈深的通道,儘頭是一大一小兩門石室。
看情形,應該是荒廢不少年頭了。
小的石室內,有一張石床,除此再無它物,另外一間石室,也大不上了多少,其中有焰燒火焚的痕跡,許豐年猜想原主人多半是丹門或者器門的弟子。
而且,兩門石室的石壁上麵,都鑲嵌有會發光的石頭,即便冇有窗戶,石頭髮出的光線也完全夠用。
“就選這裡吧。”
小豐年臉上露出笑容,石洞雖小,但置身其中,卻是讓他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他終於有了一個容身之處了。
把石洞打掃了一遍,又扯了一些藤蔓遮掩了石洞入口,然後便是從包裹之中拿出一塊玉符。
玉符叫護宅符,乃是太玄門發放給外門弟子守護住所之用。
隻要激發之後,護宅符便會有一道青光,護住三丈方圓的範圍,練氣期難以打破。
“錢師兄說隻要滴血後,再敲擊玉符三次,這護宅符就會運轉了……”
他喃喃自語幾句,便是咬破指頭,把鮮血擠在玉符上麵。
玉符瞬間吸收了鮮血,許豐年心中也是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好像自己和玉符產生了某種聯絡一般。
他輕輕敲了玉符三下,玉符散發出一道淡淡青光,將石洞入口籠罩住。
許豐年嘗試了一下,確定自己進出無阻之後,便是在小石室的石床坐下。
“姐姐,夕玥姐姐……”
他不敢直接把木葫蘆拿出來,而是小聲喚道。
許豐年叫了好幾聲,腦海裡才響起徐夕玥微弱的聲音,“打開葫蘆……”
聞言,許豐年連忙把木葫蘆從裡兜取了出來,擰開蓋子。
白光一閃,指頭大小的徐夕玥,便從葫蘆嘴裡跳了出來,落在石床上,身形隨之漲大些許。
約有一尺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