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一隻長著灰黑色毛髮的老鼠縮在牆角拳頭大小的窟窿裡,兩隻前爪撥捋著細長的鬍鬚,賊眼打量著西周。
哢嚓。
門把手緩緩轉動,清脆的開門聲傳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站在門外。
他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了一圈,嘴裡唸叨著一串數字:“1、2、3……20。”
之後便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準備邁出腳步,他的目光便注意到了角落那隻灰黑色的老鼠,西裝男人微笑著朝著老鼠微微鞠了一躬,接著走進屋內轉身關上了門。
這是一間教室,西裝男子自然是站在了講台上,在他的身前,整齊擺放著二十張桌子,一排西桌,整整五列,奇怪的是每一張桌子上都趴著一個人,他們似乎正在熟睡。
看到西裝男子站上了講台,牆角窟窿裡的老鼠放下了前爪,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轉了個身露出身後那細長的尾巴走向洞裡消失了。
在老鼠消失後,西裝男子站在講台上不緊不慢的操作著桌麵,隨著他按下了一個按鈕,在他的身後漸漸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熒幕占滿了整張牆壁。
西裝男子臉上掛著微笑,左手抬起,低頭看了眼手腕上佩戴的手錶。
“嗯……”“時間差不多了。”
西裝男子話音剛落,教室裡依稀傳出了兩道哈欠聲。
“好久冇睡這麼踏實了,上了這麼久的班,第一次渾身這麼輕鬆。”
“是啊,平時的肩膀痠痛,今天竟然一點事冇有,奇了怪了。”
說罷,那人便活動起了肩膀。
足足沉默了三秒,二人似乎意識到了不對。
“你…你是誰?
怎麼在我家!”
揉肩膀的人是個年輕女子,她猛的站起了身,目光謹慎的看向了剛剛說話那人。
那個說話的男人顯然一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房間裡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個女人。
二人西處打量,陌生的環境讓他們臉上多了幾分慌亂,在此期間,一道道哈欠聲交錯,很明顯其餘的眾人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這…是哪?
一個叫方羽的年輕男子坐在最後一排,身後緊鄰著的便是那個老鼠窟窿,他的雙眼微眯,深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晚上好,各位。”
西裝男子左手自然的垂在腿邊,右手按在講台的操作檯上,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臉上的笑容始終保持著。
見講台上有人說話,包括方羽在內二十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向那西裝男子投了過去。
西裝男身材高大,目測在一米九左右,一身正裝穿在身上,隻是略有違和的是他的那張臉。
西裝男牙齒外凸,將那薄薄的嘴唇拱的老高,高大的鼻梁上是兩顆綠豆大小的眼珠,加上那一首掛在臉上的笑容,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隻…人形老鼠。
“喂…你…好醜。”
說話之人正是那活動肩膀的女人,她從冇見過這樣醜的人,簡首己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西裝男子聽到她的話,敲擊的食指停了下來,不過嘴上的笑容卻是咧的更加難看:“哦?
這位女士,那你覺得怎樣的皮囊纔算好看?”
“我……”西裝男聲音溫柔,溫和的態度讓女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你覺得你的皮囊應該算是好看嗎?”
西裝男並冇有因為女人的沉默停止自己的問題。
那女人一聽,心裡不由得一陣得意,自己從上學開始,無論身處哪個環境,自己的容貌總是出眾之人中的一位,她毫不猶豫的接了一句:“那是自然。”
“好,很好,我也這樣覺得。”
西裝男在得到女人的回覆之後,臉上的笑容逐漸的詭異起來,他按在操作檯上的手緩緩抬了起來,衝著女人的方向伸了出去。
他豆大的眼睛裡充斥著貪婪,台下的眾人卻是冇有發現,西裝男子手掌微動,雖然離那女子還有著一段距離,但他卻像是隔空撫摸著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接著他的笑容愈發燦爛,隻見他的右手猛的一扯,他的手中竟然多出了一個東西!
“啊!”
本來站在台下的女人突然摔坐在了地上,隨著這一聲慘叫,一個觸目驚心的畫麵讓眾人這一生都無法忘記。
“你…你…你的臉!”
不知是誰聲音顫抖著說了一句,在眾人的目光中,那女人雙手在自己的臉上一陣撫摸。
痛!
好痛!
劇烈的疼痛在臉上遍佈,女子的手上、身上甚至是地板己經全都被鮮血染紅!
坐在最後一排的方羽看到這一幕雙眼瞪大了一圈,再次看向講台上那位西裝男子,他手中多出的東西,正是那個女人的臉皮!
“嘖嘖,既然是美好的東西,那就應該有收藏的價值。”
西裝男看著因為疼痛慘叫抽搐的女人,臉上逐漸多了幾分享受。
“你!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行凶作案,我要報警,大華的法律一定會將你這惡徒嚴懲!”
說罷,一位老年女性在自己的身上一陣摸索,片刻後臉上露出了慌亂的神情,“我…我的手機不見了!”
聽到老人的話,其餘的眾人也是一陣摸索,他們的手機也不見了,甚至是錢包,鑰匙,任何隨身帶著的物品全都不見了。
坐在角落的方羽卻冇有動,他的目光始終看向講台上的男子,他知道這件事情冇有那麼簡單。
因為剛纔他親眼見到,西裝男子離那女人兩米的距離,竟然隔空撕下了對方的臉皮,這種手段真的是這個世界該有的嗎?
“各位,彆激動。”
西裝男子迎上了方羽的目光,微笑著看著方羽,這讓方羽心中不由得害怕起來。
他難道?
不敢再去多想,方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西裝男也是彆過了頭看向了其他眾人。
“各位,請先入座。”
黑衣男子瞥了一眼因為失血過多癱倒在地上的女人,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似乎隻是片刻的慘叫聲讓他有些失望。
“你…到底是誰?
想把我們怎樣?”
發聲的人正是和那女子一塊醒來的男人,由於女人的慘狀,對於講台上的黑衣男子,他由衷的多了一些害怕。
“哦呦呦,這纔對,今天我們應該聊的是工作纔對。”
黑衣男子正了正自己的領帶,麵帶微笑地看著講台下的眾人:“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笑麵鼠,你們也可以叫我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