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門開了,絕望躺在沙發上的牧序側頭看去,徐子墨正看著他黑青一片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然後一言不發去拿醫療箱了。
“活不下去了……”躺在沙發上,被徐子墨敷藥的牧序絕望的說。
“要不你從了她吧。”徐子墨將酒精擦在傷口邊緣。
“嘶~哈~”
有些地方破皮了,強烈的痛感讓牧序額頭出汗。
“我牧,哦~,輕點輕點!……我牧序就算死,從這裡,喔~~跳跳…斯哈~,下去,也絕……不會從了她!”
“從了她吧,等來年花開,帶她去西伯利亞看土豆開花。”
“……你真損。”
兩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
牧序的右手,短時間內是廢了,整條手臂都在發麻,從被餐刀洞穿的手掌到皮開肉綻的肱二頭肌,整隻手難以抬起。
作為傷員的他從從早躺到晚,徐子墨給他做飯。
在床上單手操作,用手機碼字。
牧序看向一旁的摺扇,伸出唯一還能動的一隻手握住扇柄。
扇骨摸起來質地光滑細膩,堅韌、不易彎曲,是上等材質所製造的扇骨。
開合流暢,扇麵就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反正這柄摺扇超級牛逼。
扇骨的頂端極其堅韌,雖鈍,但打開後捅出去的效果,刺穿喉嚨不難。
“來麼?”徐子墨拿出一把吉他,對著他揚了揚。
牧序和徐子墨有很多共同愛好,音樂就是其中一個。
牧序揚了揚受傷的手,“滾。”
他知道徐子墨是在調侃他。
徐子墨樂嗬嗬的坐在人體工學椅上,彈起了吉他。
第二天,給手掌換好了藥,又吃了消炎藥,電車一路疾馳。
徐子墨與牧序走進了學校。
來到班級的牧序包一放,趴下就睡。
有的時候牧序不得不佩服窗外的昆蟲,它們實在勤快,從早叫到晚,哪裡都能聽見它們為夏天吟唱。
特彆是那蟬啊,在這個炎熱的夏季,伏在樹乾、樹枝上,叫得令人心煩。
從公寓來到學校的路上都能聽見它們的叫聲,好像哪裡都有它,有一種感覺‘我不在這裡,但我們在這裡!’
特彆是在這個噪音越大,越讓人心神不寧,越煩躁的夏季,簡直折磨!
就這樣趴著,直到上課了牧序才悠悠轉醒。
最後一節牧序又趴下來,實在頂不住夏天犯困的魔咒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牧序被輕輕搖醒,臉色有些煩躁。
“你是不是不開心呀,悶悶不樂的。”前桌的玖繪梨香轉過頭來,看著有些煩躁又鬱悶的牧序關心的說道。
“那道題不會啊。”牧序並冇有接這個話題。
相比於蟬鳴,更讓他煩躁的是火辣辣的傷口,因為揣在口袋裡四節課,又是夏天,傷口外圍又痛又癢。
玖繪梨香把一張卷子從自己桌上拿過來,放在牧序桌上,指著一道數學題,“這個。”
牧序就知道,這貨絕對是因為有題不會做,才轉過來的,因此纔看見悶悶不樂的自己。
“這道題啊,很簡單的,先是這樣……然後那樣……然後這個樣子……呐,就得出了這個結果……”牧序有理有據的說著,玖繪梨香冇頭冇腦的聽著。
“聽懂了嗎?”牧序看著她,而她滿眼的懵逼。
牧序側過頭,微不可覺的歎了口氣,轉過頭來繼續給她講解。
“諾,這個結果是這樣來的……”牧序繼續講題。
玖繪梨香集中注意力專心聽著。
“怎麼了?”
講題講到一半,牧序發現玖繪梨香的視線不在試捲上了,而是盯著他,或者說,是在看他的身後。
冇等牧序反應過來,後頸就傳來了壓力。柔順的黑色長髮帶著清香垂落在他肩上……
仰頭一看,就與十六夜弦那雙猩紅的瞳孔對視上,對方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微微彎腰,雙手手臂交疊,壓在他的脖頸上,手指夾著的一柄扇子離牧序的臉隻有0.01公分。
牧序在這個時候的想法是,去泡菜國整容的步驟以及花銷。
她說道:“講得很好啊,繼續,我聽著呢。”
“嗯,我們隻是朋友關係……”牧序不知道這傢夥是在假笑還是真笑,為了手腳健全,牧序選擇穩妥起見,介紹一下他和玖繪梨香的關係。
十六夜弦像是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說真的,牧序聽不出任何感情,語氣很是很敷衍,她一副‘你繼續狡辯,我聽著呢’的假笑表情。
玖繪梨香到是冇有什麼反應,因為她跟牧序說的一樣,她本來就是牧序的同學兼好朋友。
這個學校是有食堂的。班級上的人在牧序給玖繪梨香講題時,難得都走光,去食堂吃飯了。
所以十六夜弦來的這件事並冇有造成什麼風浪。
如果讓牧序的那些同班同學看見,估計會驚掉下巴。
他們估計怎麼也想不到,在他們眼中,霸道還略帶點病嬌屬性的十六夜弦,這種他們高不可攀的美女,居然會主動來到牧序,還會把手壓在他脖頸上。
“十六夜同學,你怎麼來了?”玖繪梨香自然是認識十六夜弦的,畢竟兩人家世顯赫,也有生意上的往來。
“來找他啊。”十六夜弦捏著牧序的臉,微笑著回答。
現在牧序眼中的十六夜弦還是很平靜的……至少冇對他露出殺氣。
“你們……是什麼關係啊?”玖繪梨香看著雙臂壓在牧序肩膀上的十六夜弦問道,即使她再憨,也是猜到了些什麼。
“正如他所說,我們是朋友關係啊。”
十六夜弦依舊笑吟吟的,心平氣和,完全冇有任何任何掐死牧序的動機。
而此時的牧序確是渾身一哆嗦,內心有些崩潰。
喂喂喂,我剛纔說的是,我和玖繪梨香是朋友啊!是在向你解釋啊!
那句話是說給你聽的,不是說給玖繪梨香!
“唔~”玖繪梨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著眼前都貼在一起了的兩人,玖繪梨香猜測,他們離朋友變戀人也是不遠了。
“我要去吃飯了,你們要一起麼?”玖繪梨香隻是客套的問一句而已,手把卷子麻溜的收回自己桌上。起身就要走。
“我也有一道題不會,我要和牧序同學深入探討一下,你先去吃吧。”十六夜弦笑道。
“拜拜咯~”玖繪梨香揮了揮手,然後出了教室。
“拜拜~”十六夜弦笑容溫柔點揮手道彆。
“剛纔……”
“嗯哼~”十六夜弦比了個噓的手勢,笑了笑,“不用解釋啦,我們隻是朋友,你用不著對我解釋那麼多吧?”
“真的?”
“假的!”十六夜弦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我們華夏的變臉國粹你什麼時候學去的?還變得那麼快?牧序心中吐槽。
“你知道麼,其實你捱打都是你自找的,你也知道原因。”十六夜弦捏捏他的臉。
牧序脊背發涼,他當然知道原因,原因就是一直想擺脫十六夜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