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徐子墨和同學去打球了,躺在床上的牧序想指望他回來帶早餐是冇指望了。
他隻可能帶回來午餐。
所以牧序隻好下樓吃飯。
電梯緩緩上升,電梯門打開,轎廂裡,一個身穿黑色夏季的無袖連帽衣,黑色百褶裙的靚麗女孩倚靠在轎廂壁上。
靠在牆上的腦袋,原本看著牆壁,百無聊賴的猩紅色瞳孔,在電梯門打開那一刻,餘光中出現了牧序的身影,斜視過來的目光便逐漸的生動了起來,她側頭看來,嘴角帶起‘如虎見羊’的興奮笑容!
手中摺扇拋起,在指尖旋轉如陀螺,隨後張手握住扇柄。
修長、勻稱、渾圓的腿上穿著黑色絲襪,十六夜弦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出來;女孩不斷逼近的同時,牧序不斷後退。
“喏,我給牧序帶了早餐。”女孩露出甜美的微笑,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一個精緻的保溫盒。
牧序兩字叫得非常自然,就像是早已相處多年的戀人。
不知為何,牧序感受到了一股渣女的氣息。
想想渣男的套路,在追求女孩時,甜言蜜語、糖衣炮彈,得後不久,仍是一口一個寶貝,再過久一點,逐漸的露出原本麵目……
“謝謝……不”
“你的右手好得很快呢。”
女孩聲音突然冰冷,打斷他的話。
絕美的麵容也突然冷若寒霜!凶惡的勾起嘴角,陰沉說道:“是不是想左右手都廢掉,然後享受我的投喂?”
這氣場屬實給牧序震懾到了!
有那麼一刻,牧序的想法是直接擰斷對方脖子,永絕後患。
當然,想想就好。
現實很殘酷,人要學會適應現實,而不是要現實適應你。
你的頭能在現實麵前抬得多高,是由你手裡的資產、地位和權力決定的。
“帶我去你的住處。”十六夜弦冷若冰霜的開口。
牧序隻能照做。
既然十六夜弦敢獨自上來,就說明她有隨時處決牧序的把握,身為十六夜家族的大小姐,不可能那麼魯莽。
客廳裡。
牧序坐在沙發上,十六夜弦將保溫飯盒放在他前麵的桌子上。
“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牧序問,他覺得應該坦白一下這件事了。
他真的不想和十六夜弦這種性格多變的女孩在一起。
天氣還能預測到,而這個十六夜弦的脾氣,簡直是陰晴不定,上一秒笑嘻嘻,下一秒乾你冇商量。
他隻希望對方能講點道理,吃飽飯,聽人勸,強扭的瓜不甜……
嗯,雖然解渴……
但他自認自己是什麼怪瓜裂棗啊?
相比於十六夜弦能接觸到的上流名人,貴公子等等,他和這些人比,差遠了,可不就是歪瓜裂棗嗎?
雖然有點自我貶低的意思,但事實就是事實。
牧序是一個感性、深情的人,他也知道,自己並不適合這種強迫式,也有些遊戲的愛情。
牧序有一種感覺,感覺女孩隻是把這場她認為的愛情,當做一場遊戲來玩而已。
似乎她膩了、倦了,隨時都會拂袖而去,結束這場遊戲。
而牧序呢?如果他真的愛上了她,對方就那麼結束了遊戲,他該怎麼辦?
“談一談?談戀愛嗎?我們不正在談嗎?”十六夜弦微笑著用摺扇挑起他的下巴。
感受著冰冷如鐵的扇骨,牧序不說話了,十六夜弦表麵是在微笑,而從她那紅色瞳孔中可以看到,不加掩飾的冰冷。
笑容消失,摺扇如鞭甩下。
啪!
“啊!”牧序捂著不斷顫抖的右臂,撕裂的疼痛在肱二頭肌位置不斷蔓延,火辣辣的。
不用看都知道,一定一片黑青。
我多災多難的右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摺扇展開,朱鶴飛舞在竹林之間,黑色的背景猶如深淵。
穿著無袖連帽衣,女孩兩條格外吸引人的白皙的手臂,一手抱胸,一手悠閒的扇著扇子。
猩紅色瞳孔毫無波瀾的凝視著他,見他冇敢做出什麼舉動後,才滿意的哼了一聲:
“我不希望從你口中再聽見你不理智的發言,”
她長髮一撩,笑容挑釁、自信、玩味,“我那麼漂亮、可愛、有錢有勢,你應該學會愛上我,而不是想著擺脫我。”
摺扇再次托起牧序的下巴,十六夜弦的笑容突然恐怖起來!
“我不知道我對你的喜歡,是不是你們所說的愛情,或許我真的隻是玩玩而已,過段時間就不喜歡了。”
“但現在我很確定,現在我很愛你!非常的愛你!”
“在我還愛著你、冇厭倦你之前,你就彆想著從我手裡逃脫!”
……
牧序用左手艱難的想打開飯盒,但這東西真的太高級了,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打開。
“誒呀,我真是個粗心的女友呢,我的寶貝手受傷了,還讓你自己開飯盒。”
十六夜弦走來,輕輕按下了一個基本毫無痕跡的按鈕,蓋子便自動彈開,撲鼻的香味伴隨著水蒸氣蒸騰而起。
飯盒有三層,十六夜弦將飯盒擺開才桌上。
一層飯盒盛滿了切成小塊的水果:櫻桃、西瓜、草莓、藍莓等等混雜在一起。
一層是顆粒飽滿的大米飯。
最後一層是香味四溢的主菜,有肉有蔬菜。
每一份都是那麼的滿。
“等什麼呢?我餵你?”
十六夜弦見牧序冇動靜,蹙了蹙好看的眉頭。
牧序拿起勺子開吃。
十六夜弦輕哼了一下,坐在軟糯的沙發上,靠著沙發的靠背,架起穿著黑絲的雙腿,雙眼閉起,好似睡著了。
不過摺扇卻不時的環繞在手掌與手指之間飛舞,動作是那麼的行雲流水,表示她隻是閉目養神。
“吃完了。”
艱難、忐忑的一頓飯吃完了,牧序開始收拾殘局,將飯盒疊好放入保溫盒。
“好吃麼?”十六夜弦睜開血色的瞳孔,注視著收拾殘局的牧序懶洋洋的問。
“好吃。”的確好吃,牧序恨不得把舌頭吃下去,這就是大戶人家吃的飯嗎?食材那麼鮮。
“我先去給你洗一下再還你吧?”牧序拎著飯盒說道。
“我現在冇空,你洗好放著,不用送去給我,我下次來拿。”
“下次是什麼時候?要不我直接送去學……”
“看我心情。”
十六夜弦有些不耐煩,隨後把黑紅色的摺扇丟了過來,牧序下意識抬手接住。
“送你,定情信物。”
“這是我的一個承諾,你帶著它來找我,隻要不引起我的反感,我幫你實現一個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願望。”
“保管好,要是丟了,你也就冇有存在的必要了。”
“彆做讓你後悔的事情。”十六夜弦警告一句。
她走過來,在牧序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猛地拽住他的衣領,把他拉下來,向著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柔軟的觸感讓牧序身體發麻,清香的氣味撲麵而來。
他緊握著手裡的摺扇,儘最大力氣控製冇出手捅死女孩。
做什麼事都要考慮後果,這件事的解決方法很多,不過要隨著日後循序漸進纔會想出來。
而眾多辦法中,殺人是最愚蠢的。
且不說承擔不起後果,以十六夜弦家族的勢力,牽連父母是一定的。
十六夜弦走了。
牧序癱坐在沙發上呆愣好一會兒,用袖子抹了抹嘴唇的水質。
轉而看向右手臂,就見有一行血印在白色襯衫上。
他用剪刀剪開襯衫,輕輕將黏住傷口的衣服揭開,然後脫下。
肱二頭肌上赫然出現了一片黑紫色的區域,上麵有些皮開肉綻。
這女人力氣真不小。
牧序有些懷疑,自己打不過她,因為從昨晚吃飯,被她行雲流水的一套的操作打蒙,就能看出她是有多麼的敏捷,加上這力氣……
生活真悲哀……連看著那麼瘦弱軟萌的女孩都可能打不過……
如果正在處理傷口的牧序看向落地窗外的街景,就能看見十六夜弦上了一輛黑色豪車,豪車疾馳離開。
而遠處從街角走回來的徐子墨見到上車的十六夜弦後,腳步明顯的頓了一下,旋即向著公寓發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