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真的冇有,陛下,真的冇有……為什麼要害公主呢,一定是有人要嫁禍嬪妾。”
她抱著沈懷瑾的腰,臉頰埋進他的身體,哭的渾身顫抖。
而沈懷瑾看著她這副惹人憐的模樣,渾身一震,腦海裡剛浮起的懷疑就被打消得一乾二淨。
“愛妃,朕冇有懷疑你,怎麼可能是你呢。”沈懷瑾抱著她哄。
而周圍的宮女和門外的太監見此都默默低下了頭。
秦觀抿著唇,深深在心中歎了口氣。
隻可惜這件事紙包不住火,即便沈懷瑾相信,但全皇宮蒐羅的也是他下的令,從陳姚姚寢宮中搜出毒,終究讓不少人都知曉。
而這也正是沈晚姝讓宛梅去做的事。
讓文武百官都知道,她這個妖妃所做的事。
將來她就不可能抵抗全朝野的勢力,再成為新帝的寵妃。
——
惜緣宮依舊是一片沉靜。
房內燃著鎏金香薰,朦朧的桃色帳紗下,隻能看到一個身姿玲瓏的少女平靜安穩地躺在床榻上,麵色雪白。
在帳紗外站著一個身材挺拔清貴的男人,墨發披在背後,神色從容,眼神清淺。
“謝太醫,公主可有恙?”
裴應衍撩起眼皮,看向身側不遠處的男人。
謝如殃闔眸不語,周身清冷,一身墨藍錦袍襯得他更為清粼透澈。
芝蘭玉樹,仙氣縈繞。
他的眉眼冷肅毫無感情起伏,如瀑的長髮被一根竹簪挽起,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冷色。
“裴丞相,公主並未生病,為何驀然吐血如此嚴重,我也不知,脈象薄弱,身體冰涼,這還是要公主自己熬過去。”
他抬起臉,視線看向床上的呼吸淺到幾近消失的女子。
就好像陡然間被什麼控製,她的身上充滿了無限的神秘魅力。
曾經高高掛在天空的月亮就這麼脆弱地躺在那。
讓人好奇,擔憂又忍不住探究沉迷。
如若是曾經,謝如殃並不會對公主產生如此深的印象。
但他尤記得公主吐血時那不在乎的眼神,且對他不經意地笑了笑,好似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情況。
這樣的絕色,曾經都藏匿在深宮之中。
裴應衍斂眸看向屋外的那白袍身影,又想到自己身上的毒,漆黑的眼瞳掠過一絲暗芒,“我身上……”
似乎遇到了一些難以理解的事,謝如殃微蹙眉,嗓音韻洌:
“還有,你身上的毒我從未見過,隻是暫時壓製,以後還恐會複發。”
裴應衍輕嗯一聲,似不在乎,俊美硬挺的五官輪廓透過紗帳映進去,模糊又深邃。
“公主殿下應是上京最尊貴的公主,她不會再受到這樣的傷害。”
裴應衍低下頭,說出了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謝如殃看著他俊美矜貴的臉說出這樣的話,神情亦無悲無喜。
而江鶴雪恰巧走到門口,靜靜地聽完了裴應衍說的這段話。
他想到了今日的宮中傳聞。
“我讚同應衍的話。”
他的聲音清朗無比。
雪白的衣袍被風輕吹起衣角,男人那雙琉璃眸微垂,視線並未落在床上,而是紗帳外,目光含著幾分無奈與溫柔。
裴應衍轉身,淩厲的目光看了過去。
這一刻,兩個心懷各異的男人目的達成了一致。
一個本朝最權勢滔天的丞相,一個溫潤如柳竹的狐狸。
他們的心都在公主身上。
也甘願鑽進公主撒下的網中。
——
寂靜清冷的夜晚,惜緣宮外站著一個格外纖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