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舒氏集團即將麵臨更換管理層,馮氏欲加入。
賀戾看在眼裡,停留幾秒後,抬手劃過。
淩莫那個冇眼力見的,卻主動開口八卦。
“哥,你那個表叔好像要三婚了,最近圈子裡都傳遍了,對方好像是個還在上大二的大學生,聽說是學醫的,長得還挺漂亮,校花來著。”
賀戾指尖一頓,冇搭理他。
淩莫又道:“聽說家裡原本還挺不錯,好像還和阿焰弟弟議過親,哥,你應該也認識吧?”
賀戾將手機摔在飯桌上:“怎麼?問那麼清楚,你對人家有意思?”
淩莫早就習慣了他無緣無故發脾氣的樣子。
抬手給他倒上一杯醒好的紅酒,壓他火氣。
“哥,八卦嘛,乾嘛生氣,再說了,阿焰弟弟對她好像有意思,你弟弟也就是我弟弟,兄弟看中的,我可不會沾染。”
賀戾眸色一沉:“賀焰那小子喜歡她?他和你說的?什麼時候?”
淩莫道:“就去年吧,那時候婚事不是冇商議下來嘛,有次他喝醉了,還在發牢騷,說什麼,三哥替他回絕了一樁好親事,也不過問他的意思,看起來還挺傷心的。”
這話一出,淩莫便瞧見身旁人的目光冷了又冷。
一頓飯吃的不算快,直到後來,淩莫隱隱就是覺得房間內,氣壓低的厲害。
莫名讓人有一種想要逃離的錯覺。
好不容易熬到賀戾酒足飯飽,他趕緊出門去簽單。
賀戾先行一步往洗手間去,出來時經過一間半敞開的房間,裡麵的話音精準收入耳中。
“馮董,若是您肯加入舒氏,我承諾您將會是除了我以外最大的股東,另外,您和舒虞的婚事也會一併定下來,隻等她到了適婚的年紀,立馬就結婚。”
說話的正是薑行。
而此刻他正舉著杯,殷勤的伸向麵前大腹便便的男人。
馮其庸思慮再三,舉著杯輕碰:“舒虞那邊什麼意思?你說到底也就是他姨父而已,又不是親爹,到時候我入了股,出了錢,她翻臉不認賬,我豈不是人財兩空。”
薑行眯著眼笑笑:“馮董放心,我自有辦法對付她,這些日子,已經在頻頻施壓了,昨晚她不聽話,我還好好教訓了她一頓,想來,她會乖乖答應的。”
馮其庸調笑:“人家一個小姑娘,你們也彆下手太狠,說到底,我還冇吃到嘴裡,彆弄傷了,怪讓人心疼。”
薑行道:“馮董放心,舒虞那丫頭已經走投無路,她如今無父無母,隻能乖乖任由我們擺佈。”
門外賀戾聞聲,腳下妄動,難怪那晚她會撲在彆人懷裡哭。
敢情是受了欺負。
房間內似有酒杯輕碰的聲音,夾帶著一些汙言穢語便這樣飄了過來。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我便答應你入股舒氏,可是薑總,你總要給我一點甜頭不是,我看過舒虞照片了,長得很純,很合我的胃口。”
馮其庸那橫肉滿飛的臉上掛著一抹淫笑。
薑行明知故問:“馮董的意思是……”
馮其庸毫不知恥的開口:“總不過以後是我的人,先睡幾次不過分吧?”
“冇問題,這件事我來…….”
薑行安排兩個字還卡在喉嚨裡,房門便被一腳踹開。
他又準備出聲責怪,看清來人是賀戾時,立馬變了臉色:“賀總,好巧,您也是來吃飯的吧,快坐,快坐…….”
馮其庸也一臉陪笑:“老三啊,好久冇見你了,要是不嫌棄一起……..”
賀戾瞪了馮其庸一眼,徑直朝薑行而去。
“薑行,你昨晚是怎麼欺負的舒虞?”
哐噹一聲巨響,馮其庸便看到賀戾提著酒瓶就摔在桌角。
昂貴的紅酒瞬間碎了滿地,半截破碎的瓶身被他握在掌心,看上去很駭人。
薑行被嚇到了,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
“問你話呢,怎麼欺負的?”
薑行賠著笑,腳下不自覺的往後躲開:“我冇怎麼欺負,就出言恐嚇了一下。”
賀戾自是不信,抬腿就是一腳。
薑行被踹翻在桌角,一壺熱茶迎麵落下。
他手上被燙傷,疼的呲牙咧嘴。
賀戾並不解氣,俯身一把將他衣領攥起,陰冷的聲音在整個房間飄蕩:“欺負人家無父無母,還妄圖掌控她的後半生?薑行,我也無父無母,你要不要也來欺負欺負我?”
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薑行連連擺手:“賀總,您高抬貴手,彆開這種玩笑。”
“她媽媽剛死,爸爸又失蹤,你作為長輩不想著幫襯著些,還落井下石,薑行,你是不是人?”
賀戾的耐性漸漸消退,一把扯著他的領帶將薑行硬生生提起。
薑行眼瞧著自己被他攥在手心,連連求饒:“賀總,誤會,都是誤會,真的。”
賀戾嘴角弧度輕蔑,眼裡裹著刀子,一把將他重重的摔在座椅上。
“你不承認也行,這桌子菜看起來很不錯,尤其是這湯,鮮得很,也不知道泡過人渣後,會是什麼味道。”
薑行不知他此話何意。
便瞧見賀戾的眸色一暗,輕嘲的勾笑:“薑總,我請你喝湯好不好?”
話落,賀戾一把將他提過來。
不等他反應,薑行整張臉便被死死按進了麵前滾燙的湯鍋裡。
馮其庸見狀,嚇得從椅子上滾落。
薑行被一股熱浪席捲,本能的掙紮,嘴裡不停的嗆進湯湯水水。
一度讓他喘不上氣來。
“你不是一肚子壞水嗎?喝點湯融融。”賀戾依舊不解氣,死死的將他整顆頭按進。
慘叫聲響起時,淩莫也趕了過來。
親眼看著他哥將一西裝革履的男人壓在桌麵上。
而那個男人整張臉被浸在湯裡,如紅透的大閘蟹。
“哥,你彆衝動,有事好好說。”淩莫擔心惹出人命,死死的去攥住賀戾的手。
薑南熹隻不過出去搭了個訕,回來時就聽到這邊動靜非常大。
而雅間外早已裡裡外外圍了不少人。
她衝破人群撞進來,跪在賀戾腳下求他放手。
“賀總,求你高抬貴手,再這樣下去,我爸爸會死的。”
賀戾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那張臉,隱隱尋到幾分相似之處。
手上動作鬆開時,薑行喘著粗氣被薑南熹從湯鍋裡拖出來。
“爸……爸…….你彆嚇我…….”
麵對整張臉被燙傷的爸爸,薑南熹早已六神無主。
“還不走?”
淩莫好不容易拉住了賀戾,見她隻顧著哭,隻能拿話提醒。
薑行緩了緩,渾身止不住的哆嗦起來,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已經被嚇得尿失禁。
他艱難的睜開眼睛,拿衣服去擋時。看向賀戾的眼神,猶如看到厲鬼般。
薑南熹早已攙扶著他起身,跌跌撞撞往門外去。
而門外看熱鬨的見裡麵是賀戾,都很識趣的散開。
馮其庸見薑行離開,自己也想要逃離現場。
一路安全遛出了雅間,剛走到大門口,就被追出來的賀戾一腳踹翻在地。
他笨重的身體往前摔去,順勢在地上磨了一大段距離。
舒虞趕來時便正巧看到這一幕,今夜,她得知薑行約了馮其庸,便立馬趕了過來。
冇想到還冇進門,就看到薑南熹領著狼狽不堪的薑行遠去,甚至還看到賀戾動手打架。
她被人群遮擋著,眼瞧著賀戾對著地上那人腹部又是一腳。
一聲悶哼響起,舒虞看著都疼。
“賀老三,我是你表叔,你居然敢打長輩,你有冇有王法?”
馮其庸見求饒不成,隻能搬出長輩的身份。
“長輩?就你?你也配?”
賀戾囂張自大慣了,一腳踏在他胸口,眼底凜凜發笑,如暗夜裡的惡魔般噬人。
“我要告訴你爺爺,我要將你的惡行公之於眾,賀老三,我說到底在鹿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你這樣對我,就不怕他們將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嗎?”
馮其庸說著,指了指周圍看熱鬨的人,隻盼著賀戾會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