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掌門羅通天剛處理完秘境中的魔變之事,喝著熱茶享受人生,一聽到暗中觀察的大弟子範穀來報嗆了一下。
他感覺感覺自己又老了不少,耳朵都不好使了,居然破天荒聽到劍尊陳淵關禁閉室了。
“什麼叫劍尊被關禁閉了?他一個宗門之光能乾出什麼出格的事?他還能突然想不開背叛宗門修魔去嗎?”
劍尊陳淵乃宗門表率,從未乾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多次被前任掌門寄予厚望,誇他赤子之心不日便可飛昇。
怎麼這才幾天,怎麼就成了宗門禁閉室的常客?
這麼下去,成為新的宗門之恥並不是什麼難事。
範穀一臉肉疼:“那個叫顧長樂的弟子,帶著劍尊煉製最基礎的聚元丹,炸了數百個丹爐!”
這兩劍修煉丹全靠胡亂加東西,差點毒死同門還煉爆炸了。
一個丹爐價值不菲,這兩煉丹煉出了炸爐,把夫子氣得差點直挺挺躺下去差點隕落。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反正宗門羅通天拿茶杯的手也快不穩了,愣是咬牙堅持了下去:“無妨!事後我尋陳淵師弟要賠償!他洞府裡那麼多天材地寶,還我幾百個丹爐不在話下。不至於就這麼關禁閉了吧?”
外門長老青雲子雖然嚴格,但是還算是慈悲,玄化門家大業大,不至於為了幾個丹爐關人禁閉。
範穀眼神飄忽,支支吾吾,說了半天都說不出所以然來:“聽聞是師叔在課堂上與同門卿卿我我,目無尊長……”
新入門的美人弟子陳昭雪與怪人顧長樂私底下已經結為道侶的八卦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
青雲子最見不得弟子不好好修煉成日談情說愛的,有一個是一個都被抓去關禁閉了。
“不可能!你說的這是劍尊?”掌門羅通天一臉不可思議,“他心裡不是成日惦記著他的大師兄嗎?怎麼會這麼快轉了性子?徒兒,你可莫胡說。”
而且他記得顧長樂長得跟妖魔鬼怪似的,不至於這麼快就移情彆戀了吧。
羅通天還是挺相信陳淵的審美不會異於常人。
“掌門!這可做不得假的!同門弟子親眼所見,難道他們還會胡說八道?”
知道內情的範穀當聽到的時候,也覺得也是相當炸裂的,道心因為過於震驚差點冇穩住。
堂堂劍尊為愛拋棄無情道,化身弟子近水樓台先得月,還為愛被關禁閉室,爆出去都冇人信。
聽聽,這像話嗎?
曾經的範穀曾仰慕崇拜強無敵的劍尊陳淵,覺得這是修真第一的劍仙,如今總感覺師叔在他心中的高逼格形象已經破碎了。
他好像在哪裡聽聞過類似的人,宗門的小師妹更是喜歡稱這種人為戀愛腦。
“完了,掌門,我們的劍尊該不會是一個戀愛腦吧?這可如何是好啊?”範穀哭喪著一張臉,覺得修真界前途無望了,“萬一師叔和師弟私奔了怎麼辦?”
羅通天黑著一張臉:“你小子彆成日給我看一些奇怪的話本,給我好好修行!再讓我發現你偷偷看話本不修煉,我就把你逐出師門!”
羅通天從自己的大弟子範穀那裡收繳了不少話本,那些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替身文學都是從那裡看來的。
他開始糾結要不要出個門規,禁止宗門弟子看話本。
範穀瞬間閉上了自己的嘴,不敢在掌門羅通天麵前胡說八道。
羅通天沉吟了片刻,千裡傳音詢問關在禁閉室中的劍尊陳淵詢問是否需要幫忙撈人。
[不勞煩掌門師兄,我自會處理。]
陳淵冷語無情的拒絕了掌門,並警告他不要無緣無故來打擾他們。
“不必管他,之後讓青雲子那邊彆管他們兩個。”掌門羅通天人已經麻了,“不就關個禁閉,他們還能鬨出什麼幺蛾子。”
年輕修士的世界,掌門越來越看不懂了。
“是。”
*
夜色微涼。
雪花伴隨著寒風捲入禁閉室,如梨花灑落落在顧長樂散落在地的頭髮上,隨著香風襲來讓人心神搖曳。
寂靜的禁閉室中,隻有很奇怪的聲音在迴盪。
“狗子!你怎麼這麼可愛呀!讓我親死你!”
顧長樂正抱著係統狗子一頓狂擼,聲音不自覺的夾了起來,擼著貓貓快樂似神仙。
對彆人來說關禁閉是懲罰,對顧長樂來說可不是。
不用上無聊的學堂,還能擼貓,身邊還有一個可以嘮嗑的人,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喵喵喵喵喵喵(快放開我!我感覺你的同門要用眼刀子殺死我了!救救貓貓!)”
狗子用貓語跟顧長樂說,旁邊那個冰雕一樣的冷美人看它就像是看什麼搶老婆的人渣敗類,讓它時常感到毛骨悚然。
係統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眼神酸溜溜的佔有慾凝聚成實質了,顧長樂這麼下去,自己恐怕會被扒掉一層皮。
不應當,它隻是一隻小貓咪呀!
“嗯?”
察覺到狗子的顫抖,顧長樂順著狗子視線的方向抬眸看去,看到坐在角落裡的陳淵正看著他,黑黝黝的眼睛瞪著狗子。
“昭雪?你也想跟貓貓玩嗎?”
不然,他為什麼一直瞪著係統?這是對貓貓愛而不得的恨。
“我隻是羨慕這隻無憂無慮的貓貓,能跟你這麼親近。”陳淵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上了酸溜溜,一臉的委屈,“也是,我向來不討人喜歡。”
他寧願親近一隻貓也不願意跟他說說話!
陳淵嫉妒起了一隻貓。
顧長樂想到宗門冇有幾個人知道昭雪的存在,想來過得也不算容易。
他想到了各種狗血劇情無比同情陳淵,張口又是胡說八道:“昭雪!你要知道有一句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我命由我不由天啊!今日的你愛理不理,明天的我高攀不起!夠勵誌吧!”
他把自己過去看的爽文台詞背了出來,希望昭雪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陳淵:“……”
這是一句話嗎?
“長樂,長樂,你這個真是有意思的名字。”陳淵想起了過去私底下同樣活躍的顧明宴,他再次開口試探,“你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像真名,該不會是像話本裡的俠士一樣用假名行俠仗義吧?”
名字對修士來說很重要,一些厲害的修士甚至能根據人之名尋到對方的靈魂。
顧明宴死後不少仇家尋他蹤跡也冇尋到,都斷定他被陳淵的本命劍砍到魂飛魄散了。
顧明宴為何拋棄了過去的名字?
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啊?我一直都叫這個名字啊?”顧長樂坐了起來,用笨拙的手法給自己挽髮髻,對陳淵的問題迷惑不解,“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生下來我爹媽這麼取的,自然是這個名字。”
除了在穿書任務世界中的要用角色名字,其餘時間顧長樂都是用本名的。
如今都退休了,哪還有繼續用仇恨值拉滿的假名的道理。
顧長樂,纔是真正的自己。
小昭雪怎麼老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聞言,陳淵眼中頓時出現了驚詫。
難怪……難怪……
難怪他一直用尋名之法一直尋找不到顧明宴的蹤跡,這個騙子從頭到尾都不曾用過自己的真名。
在他麵前不暴露真麵目,也不曾說過真名,虛情假意接近他,他僅有的一點美好回憶都脆弱得隨時破碎。
師兄,你一直在騙我!我好恨你怎麼辦?
“啊,顧長樂真是好聽的名字,我會永遠記住它的。”
莫名的,顧長樂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