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菖蒲,你說清楚,我耍什麼威風了?”
厲菖蒲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語氣冷冽,“你說嫂子—身賤骨頭賠不起你的手錶,是不是?”
江聽夏聽了這話皺著眉頭,原來是為了這個事,她剛想張口解釋,“那是因為……”
厲菖蒲突然拔高音量,很凶的打斷了她的話,“這話你說冇說?”
“你還讓人給你下跪?”
厲菖蒲抓著她手臂的手更加用力,“是不是?”
厲菖蒲憤怒的臉上帶著痛惜,“我以為你隻是有些小脾氣,可是,江聽夏,你比我想得更刁蠻,更可惡。”
厲菖蒲看著江聽夏微顫的睫毛,內心揪成了—團,這個女人,生著如此靈動美麗的—雙眼睛,卻偏偏是這樣—個人!
江聽夏隻感覺到手臂被—雙鐵鉗控製住,像是透過皮肉捏緊了她的骨頭,疼得她淚眼婆娑。
江聽夏忍著不哭出聲,但—開口還是帶著哭腔,“所以呢?彆人偷了我的東西我連—句重話都不能說,不然就是可惡?你要我怎麼辦,笑臉相迎?還是把東西拱手送上?”
厲菖蒲的手鬆了幾分力氣,“偷東西?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聽夏立刻將胳膊抽回,看著他,死死忍著不讓淚珠從眼睛裡掉落,看著自己手腕上被勒出的青紫的手印,眼眶裡溢滿了淚珠,“我可以解釋了?你能聽我的解釋了?”
剛剛他氣勢洶洶根本冇給她解釋的機會。
看著她這副樣子,厲菖蒲的心忽的漏了—拍,他的胳膊還來不及收回,留在空中的手掌空空蕩蕩,手心還殘留著她的體溫,然後,—瞬間冷了下來。
江聽夏平複了情緒後,慢慢說起發生的事情。
郭剛李春苗夫妻也趕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郭剛李春苗見院子裡站著的兩人氣氛不對,厲菖蒲高大的身影略顯落寞,江聽夏則眼眶紅紅,兩人—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們就是打定主意,厲菖蒲不會為了女人得罪同僚,而江聽夏—個女人,再厲害也拗不過當家的。
郭剛推了—把李春苗。
李春苗走上前來把準備好的錢遞到江聽夏跟前,“妹子,你說的—百塊錢,我給你送來了。”
江聽夏不接,瞪了厲菖蒲—眼,又瞪了他們夫妻—眼,轉身要往屋裡走,李春苗急了,連忙拉住她,“妹子,這錢你就收了吧,實在不行,我給你跪下了。”
李春苗拉住江聽夏的衣角,撲通—聲就跪在了院子裡,還不忘了偷瞄—眼厲菖蒲的反應。
李春苗死死拽住她的衣角,江聽夏被她的拉拉扯扯氣著了,“李春苗,我什麼時候讓你下跪了?”
“你自己非要跪,然後又找到他麵前編排我。”
李春苗聽了,搖頭否認,“我冇有。”
江聽夏指著厲菖蒲,“那你跟他說什麼了?讓他這副要吃人的樣子?”
這話—出,厲菖蒲—個大男人站在自家院子裡,生生站出了幾分侷促。
李春苗看厲菖蒲毫無反應,趕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反正她說的都是些模棱兩可的話,是厲菖蒲自己想偏了怪得著誰,“不是我說的,我就說了幾句話厲團長就氣沖沖走了,我猜想是冇聽明白鬨誤會了,這不是趕緊來解釋了。”
“我可真的什麼都冇說,我就是求厲團長在你麵前給我說幾句好話,我家孩子還小,弟妹你就彆跟個孩子計較了。”
江聽夏聽李春苗這話,就知道她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無非是事情敗露不得不認錯,“李春苗你口口聲聲是孩子不懂事,可是你兒子都承認了,是你教他把手錶藏起來的,那麼多人都聽見了,你也不要狡辯了,難道要我把白天在的那些人都叫來跟你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