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樂全身一僵,像一隻警覺的豹子,立馬就要伸出利爪,想將身後的人按在爪下。
男子輕笑一聲,奪去女孩的匕首,直接將人販子敲暈了過去。
顧長樂掙紮,卻無濟於事。
如果自己再高一點,也不至於被人壓製到這種地步。
被人拎著領子抱進懷裡,顧長樂想殺人。
自家權臣哥哥都還冇有抱過自己!
她眼中嗜血殺意越來越重,哪裡還管的了天蠶絲被暴露的風險,直接就催動體內的天蠶蠱。
顧長樂眸子裡的黑色已經儘數退去,一雙紅瑪瑙似的眸子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男人又輕笑一聲,這聲輕笑清清楚楚的傳到了顧長樂的耳中,在她聽來就是諷刺不屑。
你可以去死了!
顧長樂露出一絲微笑。
“姑娘不乖啊~”男子歎氣,手輕輕撫上女孩手腕上的紅線。
“嗯哼”一聲,女孩像一隻泄了氣的氣球,軟倒在男子懷裡。
看著小貓被卸去了利爪,乖乖的待在自己懷裡,男子薄唇勾起一絲弧度。
顧長樂震驚,剛剛被撫摸的酥麻感還停留在身上,聲音都發著顫,試探性的問:“你是夜子染?”
天蠶蠱的命脈是手腕上的紅線,這世上隻有兩人知曉,一位是無影閣閣主夜子染,還有一位就是天蠶蠱的宿主。
可是夜子染怎麼可能會來這裡?
顧長樂明顯的感覺到抱著自己男子全身一僵,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夜子染是誰?”
還有誰這樣抱過他家姑娘?
此人的反應不是裝的,他不是夜子染,那他又是什麼人,怎麼知道自己身上有天蠶蠱,而且還清楚的知道天蠶蠱的命脈。
顧長樂想著,下巴被突然男人捏住,一個黑影壓了上來,緊跟其後的還有附在唇瓣上的一抹柔軟。
她的手被男子反剪到身後,整個人都被擁在男子的懷裡,像被困在一方天地的嬌花,被迫接受狂風驟雨,無處可逃。
男子輕咬女孩的唇瓣,帶了點泄憤的意味,卻冇有再進一步,隻是一點一點的輕吻著。
像一隻獸一般小心翼翼地巡視自己的領地,宣誓自己的所有權,在女孩身上留下獨屬於自己的清冷味道。
兩人的呼吸緊緊相融著。
清冷的藥香,綿密輕柔的吻,像戀人在耳鬢廝磨一樣,兩人的心跳相互應和,竟然讓顧長樂生出一種眼前之人是她心心念唸的權臣哥哥的錯覺。
陸懷瑾?
顧長樂清醒了過來,狠狠地咬了男子一口,從男子的懷中掙脫出來。
顧長樂,你真是饑渴了。
顧長樂狠狠的唾棄自己。
男子沉迷於顧長樂的乖巧甜美之中,一時不查,反剪小姑孃的手鬆了下來,就讓小姑娘從自己的懷中逃了出去。
他用手指抹去唇瓣上的血,道:“姑娘還冇有告訴在下夜子染是誰?”
男子染上血的薄唇在蒼涼的月光下顯得十分豔麗,像勾人的精魄。
顧長樂心跳漏了幾拍,躁動的天蠶絲在體內平靜下來。
她不想承認自己不想殺這人,隻是因為這人的周身氣質讓自己看到了陸懷瑾長大以後的樣子。
但是此人的內力自己也看不出深淺,她不一定能殺了他。
方纔他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身後,她都冇有察覺。
“與閣下有關係嗎?不知閣下大半夜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是意欲何為?”
“此人我有用,不知姑娘可否將此人讓給在下?”男子直接詢問道。
顧長樂嗤笑一聲:“你說要,我便給?誰給你這麼大的臉?”
“若是公子態度好一些,本姑娘就將此人給你了,反正也是無用,可是公子背後偷襲,你覺得本姑娘會這麼大度,不計前嫌,將此人雙手奉上!”
男子看著眼前氣嘟嘟,臉上還有嬰兒肥的小姑娘如此一本正經,說話像個小大人一樣,笑了:“在下這是事急從權,無意冒犯姑娘。”
“方纔姑娘吻了在下,在下不需要姑娘負責,這個人就且當姑孃的嫖資,如何?”男子聲音竟然有點委屈。
聽到男子如此顛倒黑白。
顧長樂整張臉都黑了,她是瞎了眼,纔會覺得此人竟然會像自家權臣哥哥。
她手中的銀絲徑直朝男人使去,銀絲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尖銳的白光,隱隱約約,斷斷續續。
男人一笑,躲開了顧長樂的銀絲。
顧長樂不甘心,她的銀絲從未失手過,而且周圍環境黑暗,自己就不信弄不死這人。
她被激起了鬥誌,斂去了氣息,隱匿在黑暗中。
黑衣男子笑了,他的姝姝到底瞞了他多少事情?
顧長樂找準時機,使出自己的銀絲,卻屢次被男子擦身躲過。
“姑娘,在下還有事情,就不與姑娘玩了,此人在下就先帶走,我們後會有期。”男子帶笑的聲音傳來,顧長樂反應過來,房間已經空了。
顧長樂一陣挫敗。
她自認為自己的殺人的功夫已經是上乘,卻冇有傷到男子分毫。
此人到底是何人,和無影閣有什麼關係?
顧長樂麵色凝重:希望是敵非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