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顧長樂問。
“我看到這人正在拐賣小孩,我最近學了武功,以為可以將他製服,卻冇有有想到……”上官玖越說聲音越小,鼻子裡突然冒出一個鼻涕泡,然後又直接炸開。
顧長樂忍俊不禁。
上官玖在顧長樂麵前丟了麵子,臉直接羞紅了,道:“我請了江湖高手來教我武功,我可是將父皇給我的近衛都打敗了……”
她說完之後,也似乎知道了,直接罵道:“這些個奴才又在騙本公主!”
“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上官玖兩眼發光。
顧長樂踢了踢腳下已經還有一些溫熱的屍體,挑眉:“你不怕?”
“不過是個死人罷了,有什麼可怕的?”上官玖奇怪。
從小到大,在自己麵前被賜死的宮人就不計其數,有什麼好怕的?
顧長樂冷笑一聲,自己忘了,上官家的人又怎麼會怕死人呢?
“我不會武功,我父親會,你可以叫他教你。”
上官玖感覺到顧長樂神色冷了下來,卻也不知道為何。
“你爹爹不是在邊關嗎?”
她好像明白顧長樂為什麼不開心了,可能是自己的話讓他想到了他爹爹。
“我可以讓父皇召你家爹爹回京,怎麼樣,到時候你教我武功,行不行?”
可以用匕首抹掉一個大漢的脖子,怎麼可能不會武功?
比起顧大將軍,她更想要顧長樂來教她。
“你讓陛下召我父親回京,陛下就真的會召他回京嗎?”
當時顧常州被封為護國將軍後,雖然冇有封王,卻直接破例將邊疆六州作為他的封地。
直接讓顧常州待在自己的封地,看似是皇恩浩蕩,卻是怕顧常州待在京城與其他官員接觸,威脅到他的統治。
而她待在京都,是為人質,是時時刻刻要挾顧常州的砝碼。
“父皇一向寵我,即使他一開始不同意,我撒撒嬌指不定他就同意了!”上官玖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傲氣的道。
顧長樂道:“那陛下還真是疼你呢。不過我父親的畢生夙願是守護大周河海清宴,並不要想回京都。”
顧常州何嘗不知道上官敬的心思,不過是一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邊城有什麼好的,漫天黃土,什麼都冇有,除了黃沙還是黃沙,哪裡有京都好?”
上官玖不理解。
“你好好待在這裡,不要出聲,我去解決另一個。”為了方便行動,顧長樂將自己寬大的裙襬扯了下來,袖子也用麻繩緊緊的束縛在手臂上。
上官玖被她的熟練程度驚豔了一下,真的很颯很帶感。
顧長樂貓著身子,順著牆根走了出去。
蒼白的月色的照耀下,顧長樂看清楚了她們所待的地方的全貌。
是一個荒涼的院子,院子中雜草叢生,冇有修理的盆栽肆無忌憚的生長著,圍牆上爬滿了蜿蜒的藤蔓,平添了幾分詭異陰森之感。
這個院子裡麵隻有兩個房子。
一個是關押孩子的地方,本來是有兩扇窗戶,但是用木板,釘子嚴嚴實實的釘住了。
還有一個房間,燭光從窗戶裡透了出來,一個黑影黏在窗戶紙上,來回晃動。
這就是那個人了。
顧長樂眼中劃過一絲寒意,眸子深處的紅芒慢慢向外擴散。
黑衣男子坐在床榻上,百無聊賴的喝酒。
突然一陣風吹過,燭火劇烈撲騰幾下,滅了。
“操!什麼鬼妖風,這個時候連你都來煩老子!”黑衣男子帶著些酒意踉踉蹌蹌的起來,朝燭台走去,卻因為步履不穩,被不知名的東西絆倒,堪堪扶住桌子,纔沒有摔倒在地。
“轟隆!”桌子的一隻腳被蟲蛀空了,被黑衣男子一靠,直接半邊倒了下去,倒下去的還有桌子上僅有的那柄燭台。
黑衣男子的酒意瞬間清晰,是因為傾塌的桌子,更是因為抵在自己喉嚨上的一柄冰冷的匕首。
“你是誰?”黑衣男子想慢慢起身,抵在喉嚨上的匕首卻突然加重。
“好好趴著,你若起身,我就立即摸了你的脖子!”顧長樂道。
黑衣男子的全身一僵,乖乖的趴在地上,手舉至頭頂。
“無影閣最近可有發生什麼大事?”顧長樂直接了當的問。
黑衣男子震驚:“你是何人,怎麼知道無影閣?”
“乖乖回答的我問題,不要問一些廢話。”顧長樂手上的力又重了一點,血從刀身彙聚到刀尖,“嗒”的一聲滴落到地上,格外清晰。
“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可等不了太久。”顧長樂在黑衣男子身後幽幽的道,像索命的魍魎,讓他遍體生寒。
這應該是一個小孩,可是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殺氣?
殺手對於殺氣是十分敏感的。
黑衣男子根據身後人的聲音不難知曉這人是一個女孩,可是令他驚訝的是此人身上的殺氣,冇有殺個百人,是積蓄不出來的,可是一個小孩有怎麼可能會殺過百人?
“最近無影閣丟了一個寶物,閣主派全無影閣的殺手入世尋找,至於是什麼寶物,我不是很清楚。”
果然如此,這天蠶絲是這一世的天蠶絲。
雖然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想要去確認一下。
“你可以去死了。”顧長樂眼中的嗜血紅芒愈來愈盛,像徐徐綻放的曼珠沙華。
“姑娘手下留人……”
她的手腕突然被人緊緊握住,整個人都被束縛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裡,男子鼻尖抵在她的耳側,熱氣一點點輕撫在她的耳邊。
她聽到男子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一點無奈?
她的姝姝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