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嗤笑一聲,對著鐘靈之吐了一口血沫子:“我白玉就算是死,也不會將製香錄給你!”
“可笑我白家百年輝煌,最後竟然毀在你這個渣宰小人手裡。我之前會看上了你,是我白玉瞎了眼。”
鐘靈之一把揪住的白玉的頭髮:“我鐘家想要你白家的製香錄,是你的榮幸,可是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呢?”
白家?
聽著兩人的對話,顧長樂大抵知道了一些。
白家靠製香起家,在京都雖然比不上同樣經營香料行當的鐘家,但是在全大周的香料行業卻是巨頭。
隻不過在她的記憶中,白家很快就冇落了,反而鐘家的香料生意火爆起來。
能讓鐘靈之打上主意的東西應該是好東西吧。
顧長樂眼中泛起靈動,手也漫不經心在桌案上敲打起來。
“鐘二公子,彆來無恙啊。”
“顧長樂,怎麼又是你?”
顧長樂“嗬”的笑了一聲:“鐘二公子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站在誰的地盤上欺壓民女?”
鐘靈之拳頭緊握,深吸一口氣道:“既然是顧郡主的店鋪,我就不多待了。”
上一次從臨水閣回來後,去臨水閣的事情就被父親知道了,又因為和顧長樂起了爭執,引起了父親的不喜。
不久前那賤婢兒子給自己代筆丹青之事被父親發現後,父親格外喜歡且重用那賤婢的兒子。
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時他還不能和顧長樂起衝突。
說罷就帶著白衣女子往外走。
“慢。”顧長樂製止道:“鐘二公子在我這裡欺壓民女,我顧長樂一向是助人為樂,見不得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麵前。所以鐘二公子還是將人放下吧!”
鐘靈之目光淩寒:“顧長樂,你不要欺人太甚。”
“巧了,本姑娘就喜歡做這種事情。小一,將那姑娘救下來。”顧長樂眼睛眯起,賤賤的說道。
小一雖然武功不怎麼,但也是顧常州訓練出來的人,幾招就將刀疤大漢擊倒在地。
鐘靈之怒目圓睜,嫉恨地道:“ 此人是本公子的侍妾,顧郡主管閒事是要管到鐘府的家事上麼? ”
“白姑娘,這鐘靈之荒淫廢物,你是他的侍妾嗎?如不是,以本郡主的地位,還是可以護你無憂的。”
顧長樂眨巴眨巴眼睛。
這是白玉第一次看清楚這個小姑娘,她穿著一襲淺粉紅接針繡皂地八角團花錦圓領袍,下身是一件深棗紅旋針彩氈百花裙,頭上簡單的綰了兩個圓圓的可愛的發糰子,白皙還有一點嬰兒肥的小手微微曲起,在桌案一下又一下的敲著。
是一個很漂亮,有著世家貴女少有的靈動。
小姑娘說起話來,卻冇有小孩子童言無忌的感覺,一舉一動反而像一個小大人。
“民女來自江南金陵白家,並非此人的侍妾。”白玉道。
“鐘二公子,你可聽清楚了?人家跟你一點關係都冇有,你卻強迫毆打她,你這種行為,是可以送官的。”
鐘靈之眼角猩紅,呼吸欲來欲重,是要發怒的征兆,卻硬生生的忍耐下去了。
“你等著!”他舌頭緊抵上顎,飽含怒氣的走了。
顧長樂驚訝,這鐘靈之爭強好勝,不可一世,什麼時候這麼能忍了。
她的疑惑很快從不知什麼時候前來圍觀的百姓得到瞭解答。
“這人是誰,不僅在顧將軍的鋪子裡鬨事,還光天化日之下欺壓百姓。”百姓甲疑惑。
百姓乙驚訝:“這你都不知道。鐘府的二公子。”
“鐘府不就隻有一位丹青一絕的公子麼?”
“還有一個公子,生於嫡公子之前,不過生母地位低下,冇有人在意罷了。什麼丹青一絕?兄台,你的訊息都落伍了。”百姓乙滔滔不絕地道:“這位鐘府嫡公子,就剛剛走的那位,他的畫都是從鐘府的大公子那裡偷過來的,這事敗露後,鐘家家主大怒,將他腿都打斷了。”
百姓甲和百姓乙越走越遠,但是顧長樂也已經知道鐘靈之不對勁的原因了。
原來是靠山冇了。
“多謝姑娘相救,白玉感激不儘。”白玉將自己臟亂的裙襬理好後施禮,儘顯江南女子的婉約。
“你叫什麼名字?”顧長樂驚訝,她方纔隻知道此女姓白,壓根就冇有和白玉連在一起。
白玉一愣,又道了一句:“民女名叫白玉,玉石的玉。”
顧長樂激動,看著白玉的眼神都放著光。
上一世大周最有錢的不是世家貴族,不是皇帝,而是將香料銷到海外的香玉坊掌權人白玉。
“白姑娘可是有一胞弟名喚白印?”上一世白玉雖然富可敵國,卻有一遺憾之事,就是其弟白印的失蹤。
她曾有言,隻要有人將自己的弟弟找到,便賞金千兩。
顧長樂死得早,不知道後來她有冇有找到白印,然而當時對此事印象十分深刻,可能是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