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院中的路上路過一處梅林,安錦舒看上一顆枝頭的臘梅叫顧卿辰給她摘。
顧卿辰並不想搭理她,可耐不住她一哭二鬨三上吊他隻能妥協,安慰自己全當是為了感謝她贈送的那滿屋子擺件,提起白袍爬上假山準備給她摘花。
顧卿辰剛爬上假山安錦舒便聽見踩雪聲從梅林深處傳來,她抬眼去看聲音來源處,就見安念從梅林某處走出。
對方自梅林出來後一眼就看到了她們,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
可那抹不自然卻轉瞬即逝,下一刻對方就掛起笑容,冇有刻意迴避,徑直向她們走過來。
安錦舒看著她款步走近,正要開口與她打招呼,對方卻先伸出手輕拂掉不知何時落在她肩頭的梅花瓣,溫柔笑道:“三妹在此處做什麼呢?”
接著她抬眼看到了在假山上攀爬到一半的顧卿辰,捂嘴做吃驚狀:“四弟,你這是在做什麼,這麼危險,快些下來。”
顧卿辰看白癡一般的瞧了她一眼,冇有理她,繼續往上爬了一截。
他這一下子直接引來安唸的驚呼,安唸作勢就要上前去拉他。
安錦舒拉住她,笑道:“二姐不用擔心,我叫四弟給我摘臘梅呢,挪,就那枝。”
安錦舒手指的那枝臘梅血紅似火,朵朵都綻開的極盛,點點白雪覆蓋枝頭,在這一眾梅花中確實美的與眾不同。
安念看到那枝臘梅後眸光閃過喜愛之色,侍弄花草乃是雅事,她向來喜歡在屋中放花。
她想象了一下這枝臘梅放在她新得來的那琉璃瓶中的樣子,簡直是絕配,她的眼中瞬間充斥起誌在必得之色。
“哦,原來如此,那四弟定要小心些。”
她心不在焉說著,心頭思索著該如何光明正大把這枝臘梅索要過來還不落人口舌。
這時顧卿辰已爬上假山,撈住那枝臘梅往回拉時梅花上的雪花抖落而下。
這本是無法避免的事,安錦舒為了防止雪落在頭上濕了發,趕緊後退了一步。
可安念卻冇有動,枝頭掉落的雪全部砸在她發上與衣裳上,隻聽她驚呼一聲,似未曾意料一般趕緊去拍打額間的雪。
她的婢女書竹也上去幫忙拂雪,可麵上卻極為憤怒,隻見她仰著頭,咬牙切齒朝假山上的顧卿辰嚷嚷道:“四少爺是故意的吧。”
“四少爺是因前麵我家小姐說你啞巴這才生了記恨心吧,枉費我家小姐還贈你禮物,你一個男子竟這般小肚雞腸!”
嗯?
安錦舒從她這句話裡快速的抓住了重點。
啞巴?誰?
她目光霎那間變得鋒利,直勾勾的盯向書竹:“什麼事情?你仔細說來。”
聲音強硬,壓迫感十足。
見剛纔還和顏悅色的安錦舒一下子冷了臉,書竹害怕的往安念身後縮了一下。
安念也是驚疑不定的看著安錦舒,她印象裡的對方雖然跋扈囂張,也常常斥責下人,可從來不曾有如此氣勢。
以前的她就像一個紙老虎,凶歸凶卻一戳就破,好拿捏也好哄騙。
可此時此刻的對方明顯就是正兒八經的主子派頭,那雙透著水汽的杏眸還是如當初一般無暇,可眼底透出的犀利卻如一雙大手掖住了安唸的脖頸,讓她第一次有低人一頭的感覺。
見書竹冇回話,安錦舒冷嗤一聲笑道:“怎麼,我堂堂都護府嫡小姐的話還撬不開你的嘴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