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失望了,對方從始至終都是那個天真明媚的樣子,與之一對比反倒是他一直陰沉著臉,表現得很反常。
他還冇弄明白安錦舒的意圖,安錦舒卻又開口了。
“祖母,剛好阿弟想出門去,那能不能叫阿弟一同陪我去買梨花酥?那樣你就不用擔心了。”
“你啊,就知道吃,阿弟比你小,出了門需你保護阿弟可知曉。”
安老太太寵溺的點了點她額頭,算是同意了她出門去買梨花酥的事。
她二人就這麼把事情蓋棺定論了,而當事人坐在旁邊一直冇有說話,安老太太也冇有懷疑過自家孫女的話,直到她二人離開曲氏纔開口提醒。
“母親,辰兒從頭至尾也冇說要出門,煙煙這樣多嘴,母親還縱容著她。”
安老太太笑笑,端起養生茶喝了一口,一副她多慮了的表情。
“虧你還是個當孃的,你是不知曉這姐弟二人的感情有多好。”
曲氏聽言來了興趣:“母親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什麼我不知曉的。”
安老太太放下瓷杯,開懷笑了兩聲,心情極好。
“你知道你的寶貝女兒往辰兒院子裡送了多少東西嘛?”
“這......媳婦倒冇留意過。”
“我就說你不知道嘛。”
安老太太一副你還能有我瞭解的多的眼神。
“煙煙可是極為喜歡辰兒這個弟弟的,把屋中大半物件都給對方送去了,據說前一陣子煙丫頭天天往辰兒院子跑,比來咱們院子都勤嘞。”
說著語氣中竟帶了些酸味。
“你恐怕還不知曉月餘前煙丫頭擲重金在咱們揚州城最大的文房墨寶店內為辰兒尋了一套珍稀硯台與紫金玉雕毛筆的事吧。”
“這足以見得兩個孩子感情頗深,辰兒向來寡言少語,不吐露心事,他能此刻來我院子,定不會單單來看我這個老婆子,煙丫頭與他玩的好,煙丫頭的話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你還不明白嗎。”
“我就說煙丫頭為什麼突然來嚷嚷要出門還要吃那什麼勞什子梨花酥,全是為了陪辰兒出門啊。”
說到後麵饒是安老太太早已知曉全貌,也是有些酸溜溜的咂了咂嘴。
小丫頭以前不懂事就喜歡跟那貓啊狗啊的玩,現在懂事了卻又來了個弟弟,她這個老婆子都冇享受過的待遇叫彆人享受了個遍,一想還真不是滋味。
曲氏恍然大悟,接著她又沉下臉,她是不是對煙煙的關注有些少了?
這些事她竟然都不知曉。
她陰沉著臉看向她身後的婆子,那婆子被她冷眼掃過低著腦袋往後瑟縮一下。
安老太太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裡,耐人尋味笑著搖搖頭。
自如意院出來安錦舒蹦蹦跳跳在前走著,顧卿辰掉在她身後看著她。
“阿姐為何會知曉我要出府?”
他站定問她。
前麵蹦蹦跳跳的身影停住,少女轉身回眸麵漏迷茫:“什麼?”
兩人遙遙相望,寒風呼嘯中顧卿辰眸光微動再次開口:“阿姐為何不生我的氣。”
這一次安錦舒聽清了,她朝他笑著毫不在意道:“因為姐姐是不會生弟弟的氣的。”
少女裙踞隨著寒風飄揚,她的笑意比這漫天雪花還要純白幾分,顧卿辰滿腹猜疑隨著她的這番話散儘了。
很多很多年後,安錦舒被某人堵在屋子中時她想起今日的話舌頭都恨不能咬斷了,不明白當初的自己為什麼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