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隻好離開。
許斂回到屋子,見李細雅已經起來,把昨晚剩下的一些肉回鍋熱了一下當早飯。
他吃過之後,騎了馬,往鎮上的主街去了。
鎮子隻有兩條街,一條主街,一條老街。
許斂的家在老街,距離主街並不遠,騎馬很快就到了。
隻見主街上人山人海,聚集了很多想找活乾的男子,眼巴巴地看著一車車的糧食,畏懼於刀客們守著,不敢太過靠近。
看到許斂來了,人群像浪潮一樣洶湧過來,紛紛揚手,想引起他的注意,懇求他給個活乾。
許斂騎在馬上被擠的動彈不得,“大家彆急,先讓一讓,我得進去,才能給你們安排活乾。”
人群連忙讓開一條過道,讓他進去。
許斂翻身下馬,正打算髮表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有一個青年男子搬來了桌椅送到他麵前,這讓他怔了下。
青年男子笑著指了指街道邊,“我家就在邊上,心想著許管事招募人手,可能要用到桌椅,我自作主張搬過來了。”
這是預判嗎...許斂不禁多看了他兩眼,“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男子彎身作揖,“回許管事的話,我叫蒲凜。”
看樣子也是想要活乾的人...許斂沉吟了下,“給你個監工的位置,有冇有興趣?”
青年男子大喜,“多謝許管事,我一定會好好乾,不會讓你失望!”
眾人眼睛都紅了,許斂一句話就讓這個蒲凜當上了監工,他們為什麼就冇有想到提前準備桌椅呢?
蒲凜很快就進入了監工的狀態,他快步跑回家,給許斂端來了茶水,揚起一隻手,“以許管事麵前的這張桌椅為起頭,想要在礦場乾活的人,全都排好隊。”
許斂使用公費買來了筆墨紙硯,坐下喝茶,讓他去折騰。
不得不說,蒲凜的組織能力不錯,很快就讓亂糟糟的人群安靜下來,並且排起了整齊的隊,一個個依次來到許斂麵前,自我介紹,會什麼手藝,家裡有冇有性口,等等這些情況。
許斂恍惚有一種回到了前世麵試的感覺,隻是角色發生了改變,他從參加麵試者變成了考官,一言決定彆人的命運。
他根據各自情況安排差事,絕大多數的人既冇有手藝也冇有性口,隻能乾最底層的搬石工活兒。
“我冇有手藝也冇有牲口,不過我家女兒還是黃花閨女,腰身細,屁股大,保準好生養,要是許管事讓我當監工,我就把女兒送給你。”
總有人想跟他攀關係,走上捷徑,過上好日子。
短短不到半個時辰,他就遇到了十幾個送女兒的人,這樣的話公然說出來,卻冇有被瞧不起,反而被眾人羨慕。
許斂被弄得煩了,“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要你們的女兒,我不要,誰再跟我說送女兒,我就不給他活乾!”
這讓後麵那些想送女兒的人失望至極,他們實在想不明白,許管事年紀輕輕,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家裡隻有兩三個女人,又不是養不起,怎麼就不要呢。
“下一個。”
蒲凜站在許斂的桌邊,像一個麵試會的主持人。
一個靦腆的少年走到許斂麵前,可能在這麼多人麵前不好意思,臉色有點發燙,說話都有點結巴,“我..我叫林捕風,我娘讓我來找許管事,懇求許管事給我一個搬石工的活兒乾,她說昨天跟許管事講好了的。”
許斂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捕蛇人家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