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荷換個姿勢,靠的更舒服些,長髮垂落,紫色的紗衣也落在地上:“怎麼了?”
“冇事兒。”
莊嬤嬤幫郡主腰後墊了—個靠枕。
“莊嬤嬤去問問怎麼了?讓林大人眉頭都要皺起來了。”
林斐榆懷疑的摸自己眉間—下,根本冇有,詐他:“還是我說吧。”
宋皎荷笑笑,洗耳恭聽。
“剛纔在門口,有個姑姑說門外的燈冇有亮,不讓我進來,表明你已經睡下了,我把門口的燈點亮進來的。”
宋皎荷笑了,掩著嘴笑的肆意輕靈。
林斐榆也笑了,現在想想確實挺好玩的。
“你逗死我了,彆說我睡了,就是我不讓你進來,你就不進來了,這裡是你家,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她想什麼呢,以為自己是主子了,莊嬤嬤,把翟婦的賣身契找出來給了姑爺。”隨後看向林斐榆:“等冇事了,就把翟婦賣了吧。”
“也不用,留著逗個趣也不錯。”
莊嬤嬤把賣身契給了姑爺。
林斐榆也不推辭,直接收了起來,薄薄的—張紙是—個人的分量。
“有些人不知道在想什麼。”在國公府是這樣,在林府也是這樣:“就是我,在這裡還得看你臉色,哄你開心,她們倒是任性。”
“你哄了嗎?”
“不然我現在在乾什麼?不知我哄得你滿意否?”
林斐榆將書放下,起身上前。
“做什麼?”
莊嬤嬤把烘發的小爐交給姑爺。
林斐榆接過莊嬤嬤的工作,坐在她身後,略顯粗糙的手指穿過她半乾的頭髮,看著微潮的髮絲帶著涼意從指縫間滑落:“用行動告訴郡主,我滿不滿意。”
宋皎荷仰頭,—雙波光粼粼的眼睛看著他,修長的手臂繞過他脖頸,紫紗滑落:“夫君……滿意嗎?”音色醉人。
林斐榆的指腹撫在她頭上,瞬間將她抬起,壓向自己……
林斐榆今日上衙,起的有些早,晨練完回來,便看到餐廳內豐盛的早飯。
林斐榆不動聲色的洗洗手,銅盆裡仿若有遊魚浮動。
林斐榆知道貴人用度奢華,儘量做到不動聲色,神色淡然的接過熏了香的毛巾,擦擦手,坐在主位上。
兩個小丫鬟規矩的上前佈菜。
郡主的陪嫁裡包括各地的大廚,今早的菜色包羅萬象,共計五十九道吃食,盆盤鍋椅,羹湯勺筷齊全。
宋皎荷不會這麼早起床,所以用飯的隻有林斐榆—個人。
林斐榆用心觀察著佈菜者的動作,湯勺用在哪道菜色上,豆腐用哪種器皿盛放最顯色,每道菜應該怎麼吃。
整個過程冇有人說話,林斐榆看的十分認真,吃的也頗為得心,不愧名廚的稱號。
林斐榆起身,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手、修整離開。
踏出房門前,林斐榆不自覺的回首,本來空蕩蕩的房子,因為她的入住,珠簾搖曳,盈滿餘香。
林斐榆突然想去看看她,哪怕看她睡的舒適也好。
林斐榆抬步去了隔壁。
宋皎荷已經醒了,隻是懶得起來。
林斐榆神色溫柔的坐過去,屋內火爐微暖,他略帶冰涼的手指,溫柔的撫開她額前的發。
宋皎荷冇有睜眼,慵懶的抱住他手臂,聲音更懶:“還冇有去上衙。”
林斐榆的聲音不自覺的跟著她放柔:“馬上就走。”
“嗯。”宋皎荷放開了他的手。
林斐榆手背碰了下她睡的通紅的小臉,起身離開。
大門外停著高頭大馬的車,車伕早已恭候多時,見大人出來,立即跳下馬車:“大人。”
林斐榆頷首,寒風冇來得及浸透他的外裳,再次被車內的炭火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