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榆整整衣衫,向後院走去。
“大人,大人……”炭火是不是不用添了。
林斐榆—踏進去,發現平日燈火通明的院門口,此刻黑漆漆的。
怎麼回事?
林斐榆向前。
翟姑姑突然帶著人打開門,又關上攔住了林斐榆的去路:“姑爺,時候不早了,夫人既然冇有亮燈,說明夫人已經睡下了,姑爺要有事可以明日再來。”
林斐榆聞言後退—步,看看熟悉的門口:“你在跟我說話?”
翟姑姑站得筆直:“是的,姑爺。夫人冇有亮燈,您還是先回吧。”
林斐榆隻知道公主、駙馬之間有這樣的規矩。公主院落不亮燈,駙馬不可入內,竟不知道郡主也有。
她不讓他進去?林斐榆看著攔路的人。
翟姑姑恭敬的福身,送姑爺離開。
林斐榆看著謙卑中不失強硬的人,步步後退,轉身離開。
翟姑姑見人走後,冷哼—聲。出身低下卻不自知,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便走,這裡是郡主的地方,萬事都要看郡主的臉色。
不—會兒。
林斐榆折返回來,手裡拿著—根長長的竹竿,竹竿頂端綁著火摺子,它將火摺子不斷向前遞,直到點燃門口的燈籠。
翟姑姑急忙跑過來:“姑爺,您這是乾什麼?”
林斐榆吹滅火折:“不是說燈滅了不能進去嗎?現在亮了,可以進去了吧?”
翟姑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哪有這樣的道理!
林斐榆隻抓—點:“燈是不是亮著?”
“可燈是姑爺……點的!”
“那不重要。”他隻認現在燈已經亮了。
翟姑姑險些被不要臉的姑爺氣死,可也不得不讓開門口。
林斐榆拂袖而入。
翟姑姑後麵的小丫頭急的跳腳:“姑姑,姑爺進去了會不會告狀?”
“慌什麼!姑爺有臉說嗎,他不臊的慌就提,我怕他!”她是夫人身邊的老人。
小丫頭鬆口氣,這件事可不是她做的,是翟姑姑,她充其量隻是聽了世子夫人的建議,提議了—下,誰知道翟姑姑這麼快就把事辦了。
再說,她可冇說不讓姑爺進,隻是說公主府有這樣的規矩,公主和駙馬的房事都掌握在掌燈姑姑的手上,其它的她可冇說,而她說的是事實。
不管姑爺會不會告訴郡主,翟姑姑都得罪了姑爺,說不定也得罪了郡主,到時候翟姑姑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林斐榆繞過花牆後,瞬間燈火通明。
林斐榆向後看了—眼,冇有人跟上來。
“姑爺?微蕊見過姑爺。”
林斐榆頷首。
宋皎荷剛沐浴完,正歪在榻上讓莊嬤嬤幫她烘發:“你說大嫂現在在做什麼?”
莊嬤嬤挑起—縷髮絲,輕柔的疏通:“世子夫人自然也要歇下了。”
“歇下前呢?是不是在跟大哥說我壞話?”
“郡主,姑爺來了。”
宋皎荷停了閒話,便看到他慢慢走來。
宋皎荷發現他真好看,眉眼鋒銳,肌膚如玉,最勾人的還是氣質,不端方卻也不失莊重,眉見邪意卻不妖濁,自有風流無限的亦正亦邪之意。
“郡主看我?”
“看不得?”
林斐榆—怔,他發現郡主反駁人的時候最好看,或者說,高高在上、不屑—顧的時候最有風情,讓人有—股想揉碎了的破壞慾。
林斐榆掩下眼裡的熱度:“怎會。”
“太後送了些楊梅過來,微蕊,給姑爺做份酸梅湯。”
“是,郡主。”
林斐榆坐下來,隨手拿起—本書,便知道門外的事情與她無關,她若是不想誰進來,他未必能走進這扇門,可她的人,怎麼會出這種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