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著頭看著隔壁私塾先生在木板上,用教學棍再一次狠狠的敲打著上麵的字念道:“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裡,何處得秋霜。李白的的秋浦歌,很難嗎?還背不會,再念!”
我很是納悶了,不就是一四句的詩嗎?為什麼那麼多的小孩子搖頭晃腦唸了那麼多句還不會背,我都會背了。
我不想被課堂上的小孩子們再指著看,我轉回了頭,看著自已家的門口,又恢複了正姿。
背挺直,眼睛看前方,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我叫白如勾,今年十歲,是家裡的長女,也是村裡最漂亮的女孩,雖然身上穿的衣服是娘改小的衣服,但一點也不妨礙我的漂亮。
可是我的漂亮在大家的眼裡卻是陰森恐怖的,冇有小朋友們願意和我玩,也冇有哪個大人願意讓他們的小孩和我玩。
“傻子,你又坐在這裡看什麼?傻樣!”一個小男孩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太陽穴,呼嗤一聲的把掉到嘴巴邊的鼻涕吸進去後笑道。
我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完全無視於他的話,對於這樣子調皮的小孩,我也早見怪不怪了,村裡的小孩子都是這樣對我的。
“冇勁,看,這是我在山上采的野果,紅紅的,好看嗎?還好吃呢?可是我不給你個傻子吃,傻子!”小男孩跑走了,而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小鬼。
小鬼衝著我伸出了他長長的舌頭,而後一下子把他的長舌頭捲到了小男孩的脖子上。
這一下,那個小男孩就用他的脖子拖著小鬼朝家裡走去,動作比剛纔慢多了。
我知道,那個小男孩中了屍毒,就是他手上的果子裡有屍毒,那果子一定是長在屍體上麵的,就是那個他身後的小鬼的屍體。
冇錯,我在外人眼裡我是一個傻子,可是隻有我自已知道,我很正常,我比任何人都正常。
我隻是有一雙陰陽眼,我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鬼。
其實鬼有好的也有壞的,並不是每一個鬼都是壞的。
聽我爹說,我三歲之前可聰明瞭,不管你說什麼,說多長,我聽一遍就會,彆人都誇我為神童。
可是後來我老是一個人說話……
再後來我說我和彆人在說話……
如今我就成了彆人眼裡的傻子和陰森的代名詞……
我不能對彆人說我能看到鬼,我也不能把我看到的鬼所說的事對於他們說出去。
於是,村裡最美最聰明的孩子原來是個傻子就傳開了。
我娘就不喜歡我了,她也不理我,她本來是想把我扔掉的,可是我爹捨不得,他說隻要有他在的一天,他就不會讓我餓著。
我很感謝我爹,我也不怨我娘。
“勾兒!”
一個粗獷的男人扛著一把鋤頭朝我跑來,臉上的笑容立即溫暖了我的心,我想扯嘴角以表示我很高興,但一看到我爹身後的那一隻老鬼,我的臉就冷了下去。
那是一隻有些年代的老鬼,他就趴在我爹的背上,一看到我就衝著我呲起了牙:“他很好,我想讓他回去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