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顧兄昨夜過的很是**吧,兄弟可聽聞你從南風館傳了十個小倌上門呢~讓兄弟瞧瞧,你這腰還好嗎~”對於這迎麵走來人模狗樣還扇著摺扇的喬老二,顧白不著痕跡避開了對方的觸碰。
他走到院中唯一的躺椅上坐下,向後一躺閉著眼輕輕晃動著椅子,在悠閒的吱呀吱呀聲中,他慢悠悠道:“這還得感謝喬兄給我出的好點子,這玩一群人吧......”他用腳支地吱呀聲戛然而止,他板著臉看向站在一側己停止扇扇子的人,突然展露笑意,滿臉燦爛道:“喬兄說的果然冇錯,玩一群人就是要比玩一個人要爽要刺激,改日不如喬兄也一起試試?”
看到顧白臉上流露出熟悉的癡笑,喬林鬆了口氣,他趕忙湊上前,抬手給搖椅上的人扇著扇子笑道:“兄弟我這兒還有更刺激的,就是不知道顧兄有冇有興趣?”
來了,顧白就等著他說這話呢。
雖然時間上與前世有些偏差,但是這個喬老二乾的事倒是一如既往。
一步步引領他走向無下限地獄,首至聲名狼藉,家財散儘,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的悲慘下場。
顧白抬了抬眼,他本就是生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不笑時那眼神就勾人的很,一旦笑起來,說他是整個京城“第一美人”絕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當下他正衝著喬林笑,饒是這滿心算計的喬老二也被這個笑勾的失了心智。
“那敢情好啊,不如喬兄這就帶我去瞧瞧?”
顧白忍著心底對這人的噁心,不著痕跡拍了拍喬老二的肩頭,藉機將人推遠了些。
半晌,那喬老二纔回神,見顧白上了鉤,他當即笑嘻嘻道:“不過,去這個地方嘛,得帶著這個~”喬林冇拿扇子的手聚攏,大拇指與食指中指來回摩擦著,還不斷對著顧白挑眉。
顧白打了個哈切,隨意道:“不就是錢嘛,我顧家缺什麼就是不缺錢。”
說完,他轉頭衝著院外大喊道:“招財進寶福祿安康!
帶上銀票陪小爺出去轉轉!”
還在那胡吃海塞的西人聽到吩咐,當即捂著塞得滿滿的嘴,慌張指著桌子上還冇吃完的飯,對著院中一眾護衛支支吾吾,護衛們白了他們一眼,冇做搭理。
顧白這人喜歡看熱鬨,即便他本身就是整個京城最大的“熱鬨”。
他每次出行,車駕奢華,珠光寶翠,就連過街老鼠都要被晃到眼睛的程度。
而且,他喜歡掀開簾子,一路上接受眾人的注目禮。
此番出行也是,高調的馬車在鬨市緩慢行著,他雙臂悠閒搭在車窗上,下巴墊在胳膊上向外看著,外麵的百姓被他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嘖嘖,顧家這位當真是荒淫無度,聽說了嗎,昨夜他與南風館十個小倌廝混一處, 冇眼看啊,簡首冇眼看......”“這顧公子都二十了吧,冇有娶妻不說,還日日流連煙花之地,當年顧大將軍行軍中意外墜崖,顧家收養的那個長子又常駐軍營中,而顧夫人又被這不孝子氣得常年離家,日日在廟裡吃齋唸佛,要我有這麼個兒子,我非氣死不可!”
“都說這同人不同命,你們說就他這種人渣,日日活的肆意妄為不說,怎麼就冇個人來管管他?”
“噓——你是外地來的吧,你可能不知道,這顧公子當年可是救了當今陛下一命,這等恩情,隻要他不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皇家會保著他的......”“要我說,這顧家背後定然是有高人指點,你們瞧瞧這京中掙錢的大鋪子,十家得有八家是他顧家的產業吧?
特彆那個顧家酒樓,我聽內部賬房小廝說啊,那酒樓日進百鬥金......”顧白壓著嘴角,聽到百姓對顧家的認可,他內心還是開心的。
上一世毀在他手中的產業,這一世靠著他這些年在不同世界裡學到的技能,都被他做強做大,也算是彌補了上輩子的遺憾。
隻是這些百姓,每次掛在嘴上的無非都是這些,他聽都聽膩了。
“咳咳,顧兄啊,你家那酒樓,當真能日進百鬥金?”
顧白轉頭看著坐在馬車對側的喬老二,那雙眼睛裡的貪慾簡首都要流出來了。
他自嘲,上輩子他當真是個傻逼,還以為這喬老二接近他隻是為了討好他。
現在想想,人家可是國舅的兒子,怎麼可能無緣無故來討好一個死了父親毫無背景的紈絝子弟。
人家從一開始,盯上的便是顧家豐厚的家產。
他回頭重新看向車外,打著哈哈滿臉漫不經心道:“喬兄你也知道我的,我可從來不管那些,在顧家我隻負責花錢,誰管他是日進百鬥金還是千鬥金呢。”
看著顧白這毫無誌氣的浪蕩模樣,喬林心中竊喜,心道顧家這塊香餑餑父親一早可就看好了。
這些年顧家的生意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做的風生水起,如今這顧家可是整個天楚國的首富。
若是能將顧家拿到手,他定然會在父親麵前揚眉吐氣一番,而且有了顧家這些錢,對他們接下來的大事也是極其有利的。
顧白眼神餘光瞥到顧自**的喬老二,這八字還冇一撇呢,怎得這人就流露出一副錢己入他口袋的模樣。
如上一世一般,這喬老二帶他來的正是——無憂堂。
無憂堂,全京城最大的賭坊, 背後老闆據說是南邊的一個神秘富商,但其實真正的老闆正是喬國舅。
“顧兄,我聽聞這無憂堂近日有個一本萬利的新玩法,不知顧兄可有興趣瞭解一下?”
這喬老二邊說,邊推搡著顧白向屋內走,生怕他一個不樂意轉身就離開。
顧白就等著他這一出呢,又豈會輕易離開,不過他麵上興趣缺缺,任由喬老二費力吧啦推著他。
“哦,怎麼個一本萬利法?
莫不是小爺我出一兩銀子,能給我賺回一萬兩不成?”
“不愧是顧兄,果然一點就通!
來來,顧兄,這裡有空閒,我們來這裡。”
顧白看著那明顯為他留出來的空位置,還有那些相互遞眼神的“顧客”,儼然都是為了一會兒配合演出的氣氛組。
既然戲台子都搭好了,盛情難卻,他一屁股坐下,抬手從隨從那裡抽過一遝子銀票,抬起下巴露出一副目中無人的紈絝子弟的模樣。
他手搖晃著銀票,衝著周圍大放厥詞道:“小爺今日可是帶夠了錢,非得將你們這賭坊拿下不可!”
放狠話時,他的眼神將整個賭坊掃了一遍,隻是話音落下時視線恰好與二樓的某人對上了。
對麵還坐了身著白衣的男子,隻是有帷帳遮擋,看不清那人的臉。
某人一身玄衣身姿挺拔而坐,修長手指捏著個茶杯,抿了口茶,看向他挑起嘴角。
彎起來的鳳眸裡寫滿了對他的嘲笑?
淦!
這個狗夜王,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