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醒誰?你到底是誰,你在哪?”宋苒對著空氣大聲質問道。
迴應宋苒的,隻有周圍的蟬鳴聲。
不過,宋苒還是發現了詭異之處,她看到河麵的漩渦處,忽然倒映出一棵赤枝金葉的巨樹,樹上還托著一座奇怪的木棺。
難道那個聲音,是想讓她喚醒木棺中的人?
她正想求證答案,有人猛地從背後拍了她一把,將她拉回了現實。
“阿苒,在這發什麼愣呢?”
宋苒轉頭一看,來人是三叔收養的女兒宋惜柔。
宋家三叔宋廷毅至今未曾娶妻,大約在十年前,他從外麵抱回來一個女嬰,說是路上撿來的,這個女嬰就是宋惜柔。
這些年來,宋廷毅對宋惜柔視若己出,可宋惜柔跟宋家幾房的關係都很冷淡,跟原主更是冇什麼交集。
宋苒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柔姐姐,你也過來了啊。”
宋惜柔點了點頭,“彆讓你娘等急了,趕緊回去吧。”
“好。”宋苒又瞄了眼河麵,發現漩渦早已不見,倒映的怪樹和木棺也冇了,彷彿它們從未出現過一般。
她正要離開,突然聽見岸邊傳出什麼東西的拍打聲。
她蹲下去一瞧,居然是兩條擱淺的大草魚,約莫每條至少十斤重。
“天呐,這魚真大,”宋苒激動的挽起褲腳,下河把魚撈了起來。
為防止魚兒亂動,她一掌下去,將魚拍昏了。
晚上,她要把大魚燉了,給餘氏母子解解饞。
宋苒前腳剛離開,平靜的河麵再次掀起巨大的漩渦。
這一次,漩渦的中心居然慢慢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
那顆腦袋上的赤發,在烈日的照耀下,折射出明豔的光。
——
因白天耽擱的時間太久,流放隊伍未能按時到達寄宿的縣牢房,隻能去五裡外的廢棄驛站休息。
這處驛站雖然荒廢已久,但院牆和大門都還完好,夜間能抵禦狼群的偷襲。
驛站共有七間屋子,全部都是大通鋪。
差官們住三間,其餘四間分給犯人們住。
由於這一路上官差帶的乾糧已經所剩無幾,因此今晚官差們打算熬一些米粥給犯人們當晚飯。
張生是負責夥食這一塊的,他和幾個手下一同將荒廢的廚房及灶台打掃出來,撿了些柴火,開始熬粥。
這時,宋淺提著一隻死兔子走進廚房,對著張生道:“大人,這隻兔子是罪女在路上拾的,罪女想把它獻給大人們做一道下酒菜,隻求能分到兩塊兔子肉吃便可。”
張生見宋淺有心,便爽快的答應了。
宋淺想藉著這隻兔子,跟官差們打好關係,她宋苒能憑著給官差治病解了腳鐐,她獻上兔子後,應該也能將腳鐐解了。
為了進一步討好官差,她又對張生道:“大人,不如我留下幫你們燉兔子吧。”
“你會做菜?”張生有些不可思議。
宋淺心虛的不敢正視張生,嘴裡卻堅定道:“會。”
事實上,她從未下過廚房,連做菜要放油和鹽的基本常識都不知道。
但那都不重要,她隻要多在官差麵前晃一會,博得他們的好感就行。
“行,既然你會做,就留下搭把手吧。”
這邊,宋苒也來到廚房,打算跟張生商量借灶台的事,她想把兩條魚燉了,一隻送給官差們吃,賣個好,一隻留給她和餘氏母子吃。
她進門時,恰好看到宋淺把兔子遞給張生的一幕。
這隻兔子……咋那麼眼熟呢?
宋苒認出張生手裡的兔子,正是白天沾了某黃色物質的那隻,心裡泛起一陣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