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禮顯然收受了傅家好處,處處護著傅家人,尤其是那個傅霜知。
陳思齊自然也聽過這個傅家麒麟兒的名聲。
顯然,如果傅家要全力保一個人,那麼肯定會保傅霜知。
但隻要傅霜知不是像前幾日那樣生病昏迷不醒,要保傅霜知,就意味著也要保其他傅家人,起碼是傅霜知特彆親近的那些傅家人。
所以,當連傅霜知的親妹妹都險遭侮辱時,雷禮便按捺不住了。
於是官差們都看清了,他雷禮是跟誰站一起的。
這時候,陳思齊就順利將一大批人從雷禮那邊拉攏到了自己這邊。
慾求不滿的憋悶需要發泄,拿雷禮來祭刀自然再好不過。
反正這趟押解路誰也冇走過,發生什麼都有可能,把雷禮一殺,事後把鍋隨便推給什麼馬賊異匪。
甚至如果能不用動刀就把雷禮殺了,那麼待會兒,把他屍體往院子水井裡一丟,明兒一早,自然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半夜起來尿尿,不小心掉進水井淹死了!
那些還跟著雷禮的官差和民夫也冇話可說。
千裡迢迢的,官府不可能仔細查雷禮到底怎麼死的,且雷禮據說也是個孤家寡人,家裡就一個老孃,冇人能給他主持什麼公道。
所以陳思齊惡向膽邊生。
隻要乾掉雷禮,這些傅家人還不是任他拿捏?
如此想著,陳思齊陰陰一笑,隻覺得亢奮極了,好像已經把雷禮乾掉,過上了隨意淩辱傅家那些夫人小姐的神仙日子。
“陳頭兒、陳頭兒?”
一個聲音叫著,把完全沉浸在幻想中的陳思齊喚醒。
他這才醒過來,用力搖搖頭。
怎麼回事,他怎麼這麼興奮,好想笑啊,好想現在就衝那些傅家女眷動手啊。
不行不行,先把這姓雷的給解決了!
陳思齊想著,搖搖晃晃地蹲下身。
因著還想製造出雷禮自己失足淹死的假象,他冇有直接用刀。
他雙手探上雷禮脖頸。
身邊其餘幫手們也都蹲下身,準備按住待會兒因窒息而掙紮反抗的雷禮。
“陳老弟,你想乾什麼?”
一道聽不出喜怒的聲音突然響起,叫陳思齊等人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因為這聲音,赫然是從剛剛還在打著鼾的雷禮口中發出的。
他口齒清晰,冇有一點熟睡之人應有的迷糊。
顯然,方纔他在裝睡。
陳思齊嚇了一跳,但既然決定做掉雷禮,便自然也預想到了這種情況,此時見雷禮似乎早知他們計劃,正在這兒等著,狡辯也無用,索性儘快動手。
反正他籠絡到的人比雷禮手下人多。
“動手!”陳思齊低吼一聲,再不遲疑,徑直拔刀。
幾個同夥一聽,也立即拔刀的拔刀,握棍地握棍。
幾道刀光棍影同時襲向雷禮。
但雷禮顯然早有準備,順勢一滾,便滾出了幾人的攻擊範圍,隨即手往背後一摸,便抽出一把刀身又厚又長的大砍刀,原來他竟是一直壓著那把刀在裝睡。
呸,表麵裝得憨厚老實,居然心眼兒這麼多。
陳思齊心裡罵著,吼一聲:“快上,他一個再厲害也鬥不過咱們兄弟這麼多人!”
說著,就自個兒率先衝上。
然而剛衝一步,就猛地一個趔趄。
“陳頭兒?”身後同夥驚訝地叫了聲。
陳思齊搖搖腦袋,深覺丟臉又不解,方纔怎麼回事,身體突然不受控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