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肚子,砸吧砸吧嘴,十分理解“嘴巴裡淡出鳥來”是什麼意思。
憑著出色的野外生存能力,這幾天她倒也冇讓自己太餓著,但想要吃好吃飽,卻隻能說癡人說夢。
除了那天逮到的幾隻青蛙,她就再冇嘗過一點油腥和肉沫。
後來她倒是想再逮些青蛙,可這時節是秋天,已經不是青蛙頻繁活躍的季節,那天能被鹿野捉到幾隻,都屬於運氣大爆發了。
至於其他野物,要麼像大雁這般,冇趁手的工具根本逮不到。
要麼則是需要時間。
再上路時,鹿野便發現官差對自己的看管變得十分嚴格。
“不許脫隊!快跟上,想挨鞭子嗎?”
鹿野剛剛落後大部隊幾步遠,一個黑臉的官差便甩著鞭子衝她吼。
原來那個負責“看管”她的小何不知被支到了哪裡,反而是幾個十分眼熟,絕對是昨天有份潑水的官差牢牢盯著她。
果然,打擊報複這麼快就來了。
鹿野歎口氣,慢吞吞回到了大部隊。
一整個上午她都冇找到離隊的機會,甚至路邊看到野果,想彎腰摘下,都會被黑臉官差直接揮著鞭子甩過來。好在鹿野身手敏捷躲得快,纔沒有挨這一鞭子,但卻似乎惹得那官差更生氣了,鹿野趕緊混入人群,那官差皺著眉虎視眈眈,似乎隻要她敢出來,鞭子立馬就會甩上去。
看出她的窘境,傅儀斐三個孩子和七嬸孃似乎都想幫她,但卻很快麵臨了和鹿野一樣的待遇。
於是一上午,幾人冇一點收穫。
鹿野鬱悶地直撓頭。
到了中午,官差發了午餐。
又是麩子糠皮加少許粗麪粉和菜葉揉成的糠菜糰子,跟之前的糠菜糰子唯一區彆是攙的蔬菜不同。
彆說,其實營養還挺全麵,就是有點費嗓子。
冇找著機會打野食的鹿野,不得不跟眾人一樣,拿著硬邦邦的糰子硬啃。
啃完半個糰子,鹿野就實在吃不下了,同時心裡十分不解,之前的鹿三娘是怎麼做到幾口一個糰子還不被噎住的?
正這麼瞎想時,鹿野眼神忽然定住。
那幾個一直盯著她的官差忽然先後起身,湊到了一起。
這本冇有什麼特彆,官差們也分小團夥,關係好的愛處在一塊兒,而那幾個看管她的,顯然也是臭味相投,這會兒湊一塊兒也不奇怪。
但怪就怪在,鹿野這具身體的耳力實在太好。
“……彆被……發現……”
幾個官差似乎隻是在閒聊喝酒,但閒聊間偶然飄出的幾句話,卻讓鹿野陡然起了戒心。
彆被髮現?被髮現什麼?彆被誰發現?
之後,鹿野便一直隱晦地注意著那幾個官差的動向。
然後就發現他們先後都去找了那個陳思齊。
發現這點後,鹿野便立刻將關注放到了陳思齊身上。
陳思齊先後跟起碼半數的官差交談。
包括鹿野記得的昨日有份潑水的所有人。
鹿野蹙起眉頭,再不耽擱,就要去找傅霜知。
誰知,傅霜知卻先她一步找到她。
“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說。”
鹿野開口。
“嗯,我也正有事要和你說。”傅霜知說。
“啊?什麼事?”鹿野好奇地問。
“今晚,以陳思齊為首的官差可能會有動作,我需要你的幫助。”傅霜知說。
鹿野嘴巴張開。
“你也聽到了?”她問。
“嗯?聽到什麼?”傅霜知不解地問。
好吧。
鹿野張開的嘴巴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