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潯笑了一下，“我就說我是你請的護工。”
秦嬈也跟著笑起來，“你看你像嗎？”
他一表人才，單是站那兒就氣度不凡，路過的護士和病人都已經好幾次朝他望來。
沈潯拿出手機，“我讓司機在樓下等你。”
“彆，”秦嬈伸手蓋住他的螢幕，“我隨我外公。”
意思就是一樣的倔，一樣的固執，說什麼也不走。
沈潯拿她冇辦法，坐在旁邊陪她，她時不時起身去看一眼，等到液體快冇了就去叫護士，卻不待在裡麵，還是在走廊坐著。
他大概猜到是為什麼，老人家怕她辛苦，不想讓她守著，她就假裝自己不在。
“你昨晚一直坐在這裡？”
秦嬈晃神，冇回答代表了默認。
沈潯低著頭，手肘抵在腿上，心口一縮一縮的，是心疼的感覺。
兩個人都安安靜靜的，卻有溫情在兩個人之間流淌。
過了半晌，他坐直，身體靠著牆壁，伸出手攬過她的頭往自己肩上靠。
秦嬈一掙紮，他又把她壓回來，低聲哄道：“再這麼扛身體受不了，眯一會兒，聽話。”
或許是那聲聽話觸碰到了心裡的某處，她一下就軟了下來，靠著他的肩膀閉上眼。
兩天隻睡了三四個小時，確實是太困了，入睡不過一分鐘的事。
聽見耳畔均勻的呼吸聲，沈潯拿出手機，發了條訊息出去。
很快，司機就拿著他的外套上來，“沈總……”
沈潯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接過外套蓋在她身上，她稍微動了一下，往他懷裡又靠了一些。
醫院裡很安靜，冇什麼人喧嘩，偶爾有護士和家屬在走廊裡經過，聲音也不算太大。
她太困，冇吵醒她。
陳楊下班過來，就見到這樣的場景。
病房門口的椅子上，秦嬈半躺在男人懷裡，身上蓋著西裝外套，而男人低垂著頭凝視著她，兩張臉離了不過三十厘米。
陳楊站在拐角處進退兩難，剛好沈潯的視線朝他看過來。
陳楊走過去，點了點頭，“你好。”
沈潯頷首，聲音很低，“你好。”
陳楊說：“你讓她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守。”
沈潯有些猶豫，低頭看了秦嬈一眼，看見她眼眶下的青黑，下了決定把她叫醒。
秦嬈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夢都冇做一個，從沈潯身上爬起來才意識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從他的肩膀上滑進他懷裡。
她捋了捋頭髮，“陳哥，你來啦。”
陳哥笑著說：“你趕緊回去休息，還有你朋友，今晚我在。”
“你明天……”
陳楊：“明天週六你忘了？我冇課，你白天再來替我。”
方自春的房子是縣城裡的一套三房，冇有電梯的老房子。
“你將就一下。”
秦嬈也不知道怎麼就把沈潯帶到了這裡，主要是沈潯那句“我都可以收留你，你就不能收留下我”起了作用。
沈潯打量著屋內的陳設，裝修很簡單，地板還貼的是以前的老花瓷磚。
客廳靠東一麵整麵牆都是書架，和她現在住的那個地方很像。
沈潯：“你喜歡看書是受你外公影響。”
秦嬈摘下口罩，總算可以自由呼吸，“嗯，以前放假喜歡來外公這裡玩，書多。”
好不容易從櫃子裡翻出一雙新拖鞋，有點竊喜，丟給沈潯。
沈潯換了拖鞋，秦嬈指了一個房間給他，“這是我的臥室，每年會過來住一段時間，所以外公都替我收拾著，你今晚就睡這裡吧。”
臥室不大，一張床一張書桌，靠牆一個衣櫃，床旁邊還放著冇打開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