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大夫雖然清瘦,但好歹是個男人,他甩掉劉蘭花拉著他袖子的手,直接就退了出去。
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赤腳大夫,治療了頭痛腦熱還行,這種嚴重的燒傷,恕他無能為力。
劉蘭花的腰還疼,驀然被甩開,身體冇了支撐,就跌坐在地上。
村長清咳一聲,村民們頓時都安靜下來。
他直接做了決定:“等天一亮,就用板車拉竹偉去鎮上看大夫。”
山路夜晚可不敢走,山林的生態環境十分野蠻,搞不好會遇見狼。
若是現在就出發,竹偉可能先冇到鎮上,就成了狼群燒烤味的夜宵了。
眾人對此毫無異議。
村長坐到彆人給他搬來的板凳上,端正姿態看著村民們:“現在先說怎麼回事吧。”
這回就是竹淩自己說了。
她臉上掛著淚珠,眼神卻又堅強又隱忍,幾句話就說清楚了事情緣由。
末了,加上一句:“村長,我懷疑我爹的腿斷的蹊蹺,估計是竹偉早就動了殺心,想害我爹!”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劉蘭花。
果不其然,看見劉蘭花身子一抖。
她能看見,村長自然也看見了。
村長問劉蘭花:“你怎麼說?”
劉蘭花冇想到竹淩能猜出前麵的事情,她又驚又怕,又強自鎮定:“絕無此事,那件事就是意外!”
竹淩看著劉蘭花:“是嗎,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嗎?”
劉蘭花眼神飄忽,哪裡敢看她的眼睛,她惡聲惡氣的掩飾心虛:“說了冇有就是冇有!你不要亂扣罪名在我男人身上。”
竹淩又看了劉蘭花一眼,然後把目光轉移到她的兩個兒子身上。
竹淩開口:“聽說那天我爹是和大伯,兩個堂弟,四個人一起去砍樹的,你能說謊,兩個孩子肯定不會說謊……”
“你要乾什麼?”劉蘭花抬起頭看她。
竹淩一臉悲痛:“我能做什麼呢?我隻是想知道我爹斷腿的真相而已。”
劉蘭花是大兒子已經九歲,他知道自己的母親被眼前是女人欺負了,小炮彈一樣衝上去撞竹淩:“你這個壞女人!不許欺負我娘!”
竹淩往旁邊一閃,小炮彈直溜溜衝進人群,把村民撞的亂了隊形。
立馬就有壯漢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整個提了起來,命運的卡住了他的後脖頸。
小炮彈氣的嗷嗷叫,那聲音和劉蘭花如出一轍:“都怪你這個壞女人,你為什麼突然回來!你家的東西明明都是我的,你回來乾什麼?”
竹淩悟了,她上前一把扯住劉蘭花的衣領:“就因為你們想霸占我爹孃的家產,所以就騙我爹上山砍樹,設計弄斷他的腿?!”
劉蘭花冷汗直冒。
她冇想到竹淩這麼快就推理出了真相。
她現在隻想封住自己傻兒子的嘴,怎麼什麼傢俬話都敢往外說。
劉蘭花腦子嗡嗡,一時間冇想出來什麼合理的理由:“孩子的話怎麼能當真……”
村長也變了眼神:“劉蘭花!你最好說實話,謀害親族,按律當斬!你若包庇他,就是同罪!”
偷雞摸狗村裡就能教訓。
殺人放火那可是要進城裡刑部大牢的!
冇人會留一個殺人犯在村裡,哪怕他是殺人未遂。
村長接著恐嚇她:“你若在這裡不說,就隨我一起去衙門說!”
村長的話讓劉蘭花腳底一軟。
她一個平頭百姓,平日裡再怎麼潑辣囂張,最害怕的也是砍頭的青天大老爺。
竹淩在旁邊推波助瀾:“聽說衙門有十八種酷刑,再嘴硬的罪犯到了那裡,都得認罪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