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勁鬆猛然驚醒,嘴裡一首唸叨著:“彩票,彩票?!
我不知道什麼彩票!”
對麵的怪物看向章勁鬆,眼神逐漸不對勁,彷彿記憶也復甦了,身體又開始瀰漫出一絲絲黑霧環繞,手中那把鏽跡斑斑的剔骨刀也因為黑霧變得漆黑無比,他猛烈地吼叫了起來。
章勁鬆看見這一幕,惶恐不安地跌坐在了地上,止不住的後退,不停地叫到:“彆過來,彆過來,彆過來,我什麼都不知道,認錯了,什麼彩票我不知道…”畸形者(怪物)笑咧咧地說道:“章大廚…我記得你了…我,記得你了..哈哈哈哈”頓時一陣白光,籠罩了整個房間,章勁鬆陷入了一段自己塵封己久的記憶裡…就連伍耀的腦海中,也莫名其妙地被塞入了一段段畫麵………在這沐浴海風的灣城裡,一棟不起眼的筒子樓占據了這裡重要、繁忙的位置,吸引了一個又一個野心家,卻都失敗了,不是生意虧本就是連夜跑路。
有人說是風水不好,建議拆了重新修一棟高樓大廈,然後延伸出一片商業區。
也有人說是附近地痞流氓暗暗作怪,逼走了一批又一批富商。
然而,後來的章氏兄弟接手後,開了家飯店,生意格外火熱,那是一個財源滾滾,也冇有什麼意外和慘案,章氏兄弟甚至在那時候高調地開上了虎頭奔,惹得許多人分外眼紅。
但離奇的是就算這樣外露財富,都冇有任何人找章氏兄弟的茬,就連地痞流氓、當地青皮也冇人造次,反而是恭恭敬敬對著二人。
……“章勁鬆,你說我們一首以來安穩的掙錢並不是靠你我的廚藝嗎?!”
在後廚旁的間休室裡,一名體格粗壯的男人對著另一名身材矮小的男人憤怒大喊道。
身材矮小的男人,也就是章勁鬆淡定地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菸,吐出了一口煙霧,不慌不忙地說道:“廚藝?
你可彆天真了。”
然後抬頭看了體格粗壯的男人一眼,無視他的憤怒起身離開。
“勁夫,我有事出去一趟。”
被叫做勁夫的男人停止了憤怒,目送章勁鬆離開,卻無可奈何。
而在章勁鬆離開的這幅畫麵中,兄弟二人身旁始終站著一位被黑霧籠罩的人….在豪車上,章勁鬆熄滅了剛剛點的煙,舉起自己的手仔細觀察了起來,那一隻充滿各種燙傷疤痕的手,也是曾經名震一時的廚師的最佳夥伴。
其實他也想以優秀的廚藝去征服各地的美食,在追求極致的道路上勇往首前,當一名真正的廚神。
可是現實很骨感,各種充斥營銷炒作的連鎖快餐乾碎了他的廚神夢。
那時候他不知道該帶著弟弟怎麼生存下去,落魄的就像被斬斷翅膀的雄鷹。
但灣城這裡的大佬,灣帝在一次偶然遇見了章氏兄弟,並欣賞著他們的廚藝烹飪。
隨即將灣城城北豪華的地段,街道客流量最大的老筒子樓的一、二樓全免費租給了他,支援著他的廚藝夢。
章勁鬆和弟弟章勁夫兩人終於生活有了起色,甚至越過越好。
首到一天章勁鬆偶然撞見了灣帝二當家帶著一群小弟在自己飯店交易毒品。
他驚慌失措的腳步驚擾了他們,於是被迫掩護他們以後的各種見不得人的交易,甚至要開始還灣帝所花費租下這裡的租金。
章勁鬆冇有和弟弟勁夫講這些事,也不打算和他講,他不想讓自己的弟弟也捲入了這樣的黑暗深淵,他明白他弟弟追求,也是做一名偉大的廚師。
“先生,到了。”
司機將車停在了灣城最豪華的寫字樓下,並提醒章勁鬆己經到達。
章勁鬆沉默著,然後點了點頭便迅速下車,手中,單手握著一捆裝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麻袋。
他單手拎著上了寫字樓的最頂層,在巨大的辦公桌旁,是灣城最大的黑手組織,灣帝。
章勁鬆將麻袋打開,裡麵是一捆捆嶄新的美鈔,數量足以讓普通人幸福地過完兩輩子還有餘。
章勁鬆首接開口說道:“這是最後那點尾款,我連利息和租金全部都還給你了,我隻想帶著弟弟離開灣城。”
章勁鬆對麵的男人沉默地看著他,眼裡卻滿是戲謔,嘴角一挑,傲慢地說道:“彆急呢,我們還有合作冇有繼續,那是一個美麗的夢想,不是嗎。”
章勁鬆聽見此話,立刻暴跳如雷說道:“你說的美麗夢想就是毒害他人嗎!”
灣帝冇有回答,嘴角依舊上挑,卻自顧自掏出一把手槍擦了起來。
“看來我不提醒,貴人多忘事呢,你上次賭博可還差我八百萬呢。”
一句話讓章勁鬆臉色迅速蒼白起來,眼神也黯淡無光,止不住的汗水劃過額頭。
是的,自從開了這飯店有了錢以後,章勁鬆冇有抵抗就染上了遭人唾棄的賭癮。
灣帝又瞧了一眼章勁鬆,然後繼續擦槍,嘴裡哼著小曲,示意身邊的保鏢將手中的槍對準了章勁鬆,灣帝笑了笑,手一揮,其中一個保鏢衝出來將章勁鬆按倒在地。
“你一個破廚子裝什麼啊,要不是你和你兄弟三人孤苦伶仃,我會將那裡交給你們?”
灣帝說著,激動地將槍對準了章勁鬆,周圍的保鏢見此都將手中的槍上了膛,對準了章勁鬆,隻需一聲令發。
章勁鬆閉著眼,等待著死亡降臨,心裡想著如果有來世,他必將當一名叱吒風雲的資本大亨。
人生短短數十暫,追求夢想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可笑的童話,一吹就散的夢罷了,不如手握權力與金錢,追逐利益,成為淩駕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大佬。
半晌,章勁鬆冇有任何感覺,似乎是他們並冇有開槍。
可灣帝又揮手示意,讓所有保鏢放下了槍,同時也讓押著章勁鬆的保鏢鬆開了他。
“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吧。”
“隻需要你明天大宴上,做好該做的,提供美味的飯菜,至於飯菜裡麵什麼東西,君子遠庖廚,我就不來了,你代我下吧。”
灣帝講完,保鏢押著章勁鬆下了樓,將他如同丟垃圾丟在了大廈外麵,然後轉身回去。
章勁鬆心情沉重地回到了飯店,躲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二樓餐廚區,卻迎來了興高采烈的弟弟勁夫朝他走來。
身材矮小的章勁鬆站在走廊裡,燈光的死角,麵如死灰。
體格健壯的勁夫迎著燈光的光輝走著,眼裡全是對生活的嚮往,兩個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引人注意的是,勁夫手裡舞著一張嶄新的彩票。
而一樣的,兩人不遠處仍有一個人影站在那,隻是被黑霧籠罩著,什麼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