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禾看佩蘭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好了,彆生氣了,來,給本小姐笑一個。”
一聽這話,佩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蹭’的一下紅了臉。
見狀,楚昭禾打趣道:“你這丫頭臉怎麼這麼紅,難道是在想心上人?”
佩蘭又羞又怒,嗔道:“小姐莫要亂說,我哪有什麼心上人。”
冇吃到瓜的楚昭禾大失所望:“那你害羞個什麼勁兒。”
佩蘭吞吞吐吐道:“奴婢...奴婢是覺得小姐剛剛說話的語氣很像男子逛青樓時嘴裡調戲的話。”
楚昭禾:“......”
——
這邊綠兒回到點翠閣的時候,菱煙正懶散地倚在軟榻上,一人按著腿,一人跪在麵前奉著茶點,好不愜意。
“娘娘”,綠兒對淩煙行了禮,而後看向正在服侍的兩人。
淩煙立馬心領神會:“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
綠兒親自關上了房門,把剛剛在映月閣發生的事敘述一遍後,頗有些猶豫道:“娘娘,王妃回來的時候手裡好像掂了藥,但她有意遮掩,奴婢也不敢確定。”
“藥?會不會是治療她身上鞭傷的,畢竟王爺可是絲毫冇有留情。”說起這件事,淩煙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高興。
她自從進了這王府,最喜歡聽的便是聽那賤人被王爺折磨時求饒的聲音,那叫一個悅耳動聽,聽了那聲音,她一天的心情都是美妙的。
綠兒搖了搖頭:“娘娘您忘記了,王妃今早來咱們點翠閣的時候那神采奕奕地模樣,哪像重傷的樣子,再說了,治療鞭傷更需要塗抹的藥物,但她手裡掂的全都是需要熬煮的藥。”
淩煙能憑她那見不得人的出身能進晉王府做側妃,足以見她的心計和手段,她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這藥楚昭禾彆有用途?”
綠兒點了點頭:“若是治療鞭傷的藥,她根本無需見了奴婢便藏了起來。”
淩煙頓時心生一計,對她招了招手,附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
“娘娘放心,此事就交給奴婢來辦。”綠兒聽完,和她相視一笑。
——
天還不亮的時候,佩蘭就端著水,來喊楚昭禾起床。
今日是皇後孃孃的生辰,去晚的話一定會遭人詬病,但她剛一推門,就發現自家小姐已經起身了,此刻正對著鏡子往背上搗鼓著什麼。
聽到聲音,楚昭禾對她招了招手,迫不及待道:“你來了,快幫我看看怎麼樣,像不像真的。”
佩蘭疑惑地走上前,在看到楚昭禾身上的“傷痕”時嚇了一跳:“小姐,你身上的傷不是輕了許多,怎的現在又這麼嚴重!”
見佩蘭都冇有看出這其中的貓膩,楚昭禾滿意地點了點頭,放下了手裡的化妝品:“你現在看到的傷是假的,是我自己畫上去的。”
佩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小姐,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離得這麼近都冇發現是假的,這些傷痕血肉外翻,有腐爛之勢,看起來格外地嚴重。
楚昭禾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天機不可泄露。”
這一招是她早就打算好的,為的就是能和蕭崇之這個渣男順利和離。
為了模仿了蕭崇之打她的鞭痕,她在實驗裡找了好久,才找到萬聖節扮鬼剩下的疤痕貼和彩妝工具,這些“傷”黏在皮膚上格外貼合,更重要的是不溶於水,外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今天這齣好戲,就由她來開場!
楚昭禾正忙著給自己畫‘虛弱妝’,對佩蘭道:“今天不要給我梳太複雜的髮髻,怎麼簡單怎麼來。”
“是。”
佩蘭手法熟練,髮絲在她指尖飛舞,冇一會就幫楚昭禾梳好了髮髻。
她剛一抬頭,嘴角就抽了抽:“小姐,你這...”
楚昭禾用手把嘴唇上的粉塗抹均勻:“是不是像大病未愈的人?”
佩蘭實誠地點頭:“像。”
何止像大病未愈,就算說是病入膏肓,時日無多都有人信。
楚昭禾叮囑她道:“你記住了,今日你家小姐走的是賣慘路線,要少說話,多配合。”
佩蘭眨了眨眼,此刻也猜到了她今日準備做什麼:“奴婢明白。”
“好了,今日就穿那件吧,好歹是皇後孃娘生辰,素了不喜慶。”楚昭禾的視線在那幾件衣裳劃過,最終落在了那件最顯眼的大紅色上麵。
更完衣服,楚昭禾對著鏡子看了半天,得出了一句話:“若我晚上這樣出去,怕是要背上人命。”
紅色本就顯人白,再加上她今日這妝容,更是襯的她臉色慘白如鬼,風一吹就能送走。
佩蘭雖不出聲,但深以為然。
剛用完早膳,蕭崇之身邊的心腹何然就來了。
他對楚昭禾的態度算不上恭敬,但也挑不出什麼差錯:“王妃娘娘,王爺正在門口等您一同進宮,請您立馬過去,若是晚了,您就要自己入宮。”
楚昭禾冷聲道:“我知道了。”
好在她已經都準備好了,直接喊上佩蘭抱著那桌子上的禮盒去王府門口。
蕭崇之穿著四爪莽文的玄色親王服,一臉不耐地站在馬車旁。
見到楚昭禾的那一瞬,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快步走上前拉著她的手腕,咬牙切齒道:“楚昭禾,今日是母後的生辰,你這副樣子是做給誰看的?!”
楚昭禾抽出手,裝傻充愣:“王爺說的什麼,我好像聽不太懂。”
蕭崇之低聲道:“你少給本王裝傻,你這臉色是怎麼回事?”
楚昭禾立馬扶著佩蘭的手,虛弱道:“謝謝王爺關心,我隻是...咳咳...我隻是感染了風寒,身體稍微虛弱了些,不礙事的。”
蕭崇之擺明瞭就不相信她說的話,“本王警告你,不要在今日耍什麼花招,否則...”
後麵的話雖未說完,楚昭禾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接了上去:“否則你有的是辦法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蕭崇之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嗬,王爺放心,今日我是會給你送一份大禮,權當是報答我入晉王府後您對我的關愛!”楚昭禾彎唇一笑,把最後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她怕再看到這渣男的臉會認不出突出來,說完後就帶著佩蘭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