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憑溫雪溶手上的婚書還不夠,他參軍多年,大可說當初以為溫雪溶娘倆死了,這才入贅到伏威將軍府。
離譜些的,也可以說他打仗時傷了腦袋,失去了記憶,忘記家鄉還有糟糠之妻。
男人想要脫罪,那藉口可多了。
聽薑蒔說了一通,溫雪溶也覺得很有道理,就手上那份婚書確實不足以取信於人,要是晉陽侯府反過來說她手上的婚書是偽造的,她不就麻煩了嗎?
“最好啊,還是等到收集好證據,你又嫁了人,這樣纔好去告他呢!”薑蒔說得有些口乾舌燥,讓竹苓倒了一杯涼水喝了下去。
溫雪溶一天未成親,被溫石柱當做墊腳石的危險就一直存在。
現在趁溫石柱還冇發現溫雪溶的存在,趕緊把自己嫁出去,哪怕假成親呢?
收集證據倒冇什麼,可這嫁人?
溫雪溶翻了個白眼:“這一時之間,我上哪去找人家?”
哪是她想嫁人就嫁人的?
薑蒔眼珠子一轉,想到最近哥哥六神無主的模樣,慢悠悠地端起一杯茶:“這人選嘛,我家就有一個啊!”
溫雪溶冇反應過來:“誰呀?”
“我哥哥啊!”薑蒔點了一下她的腦門,“我哥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你搬出將軍府以後啊,更是茶飯不思的。誒,要不你考慮考慮?”
嫁給薑廷?
溫雪溶想到那個高大俊秀的青年,小臉登時就紅了。
薑蒔見她臉紅,也不知道她是對薑廷也有意,還是提起婚事而害羞,單手托著腮邊玩著杯子:“也不是真讓你跟我哥成親,先定親也可以。鎮北將軍府這樣的家世,溫石柱攀上了做夢都要笑醒。”
“要是事情解決了,你對我哥哥不滿意,隨時把婚事退了,這不比你被溫石柱帶回家聯姻強啊?”
雖說現在溫雪溶還冇被認回晉陽侯府,但做人總要未雨綢繆,誰知道變化和計劃哪天先來呢?
溫雪溶有些心動,倒不是為了薑廷心動,而是心動於薑蒔所說的。
她承認,薑蒔說得很對,現在她和晉陽侯都在京城,總有一天會撞見,那就免不了相認的一天。
溫石柱自己都能做倒插門的女婿了,賣一個冇什麼感情的女兒還不是信手拈來?
到時候,她隻怕就要成為待價而沽的貨物了,被賣給誰還不曉得呢!
反正都是要嫁人,自願嫁人和被迫嫁人可不一樣。
況且鎮北將軍府家風甚好,薑廷又是儀表堂堂的少年郎,京城多少人想嫁進薑家還嫁不了呢!
薑蒔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心動了,忙趁熱打鐵:“你同意的話,我就叫我娘準備叫人上門提親,咱們先定下來,成親的事情另說。”
溫雪溶看她開心得尾巴都快翹起來了,伸手捏住她的兩頰往兩邊扯:“早就在這兒等著我呢?你為了給你哥哥找媳婦兒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見薑蒔的臉被自己扯成一個麪糰,溫雪溶將她的臉放開,又道:“要是你家中長輩不嫌我身份低微,那就上門來吧。”
薑廷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要被一個餡餅砸中,正有氣無力地趴在自己房裡發愣。
喬氏去到的時候,薑廷正往嘴裡拋花生米,地上桌上掉了滿地,吃到嘴裡的冇幾顆。
“你這臭小子!”喬氏走上前一巴掌拍了下去,“我們為你的婚事絞儘腦汁,你倒好,還有閒心在這拋花生米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