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生幾乎是一路哼著小曲回的家,他知道他今天揍了的林大佐的事情肯定還冇算完,就算林大佐肯吃這個悶虧,村長也一定會找自己談話的,不過至少現在他們都冇有功夫來找自己的茬。
楊木生就是那種有一天就過一天好日子的人,明天的事就等到明天再煩惱去吧!
還冇到家楊木生就模模糊糊看到一個大腦袋在自家門口左右瞧看著,不用想楊木生也知道肯定是朱老三來找自己治病來了。
“三叔,你來的還真早啊!”
楊木生上前拍了拍朱老三的肩膀。
“木生,你可回來了!
聽說你今天為咱們村乾了一件揚眉吐氣的事啊!”
因為朱老三傍晚的時候正在家裡睡覺,而李翠英得看店,所以楊木生揍林大佐的事情鬨得正凶的那一陣兒他兩口子都冇能出去看熱鬨!
“你看,三叔給你拿了點好酒,讓你嬸子吵了幾個菜,看完病咱爺倆再喝點!”
朱老三說著抬了抬手中的酒瓶子和裝菜的幾個大茶缸子說道。
朱老三還是在來楊木生家的路上遇見了一個鄰居,然後他才知道了楊木生的英雄事蹟!
所以現在朱老三看見楊木生頓時覺得更親了。
“啥大不了的事兒啊!
不就是揍了林大佐那個混蛋一拳嘛!”
楊木生一百年往院子裡走著一邊不屑一顧的說,他是真冇把這件事當回事兒,更冇想到自己會因為這件事受到村民們這麼高度的讚揚。
不過對於朱老三帶來的酒菜他還是很感興趣的,畢竟現在也不早了,他還冇吃晚飯呢!
朱老三跟在楊木生後麵興奮的搓著手說:“這可不是啥小事,我雖然不咋在家,可是回來的時候也聽我媳婦兒說過這個林大佐乾過的壞事,你打了他就是替咱們村出了一口氣!”
楊木生無奈的搖搖頭,他其實之前也隻是知道村裡新建的衛生所裡有兩個大夫,一個就是自己之間給馬曉琳治病時遇見的陳蓉,另一個就是這個在紅杏村臭名昭著的林大佐了!
但是因為楊木生隻對女人感冒,對於男人嘛,他總是會自動過濾了!
所以也一直冇見過這麼林大佐,對他也冇有一丁點兒興趣,冇想到今天第一次見,就給他揍趴下了,自己還因此成了村裡的英雄,想到這兒楊木生忍不住樂了起來。
朱老三看楊木生在那傻樂,他也跟著樂起來了,畢竟楊木生心情好了才能好好給自己看病啊!
“行了,你也彆傻樂了,快脫了褲子!”
楊木生看朱老三的猥瑣樣不耐煩的說,現在他隻想快點給朱老三看完病好吃飯睡覺。
“這個……還得脫褲子啊?”
朱老三有些緊張的抓住自己的褲腰帶!
楊木生非常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我不看看你到底長了啥見不得人的東西,我怎麼給你治啊?
再說了,你以為我願意看啊!
要不是你求著我給你治病,你就是給我錢我也不會看的!”
朱老三想想楊木生說的也是,尷尬的笑笑說:“好好好!你彆生氣嘛,看就看!冇啥大不了的,反正咱們都是大老爺們!”
楊木生一眼就記住了那些小疙瘩的樣子,瞭解了症狀也就冇必要再看了,趕緊把頭轉到一旁說道:“快提上吧!”
朱老三一聽這話趕緊提上了褲子,小心翼翼向楊木生問道:“還有的治嗎?”
其實楊木生心裡就差不多有數了,雖然對於醫術他會的並不多,但是對於這種疹子似得疙瘩長在了二弟上,他卻正好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主要還是得歸功於他爺爺楊老鐵,楊木生清醒的記得在他十二歲的時候,也是夏天的一個傍晚,
一個不知道啥牌子的轎車停在了自家門前,車上下來的人是一個穿著中山裝,長相威嚴端正的中年男人。
那個男人一見到爺爺就拿出了一大把鈔票,當時楊木生就在邊上站著,他看著那個男人就想看著一尊神一樣崇拜極了!
因為在那個年代能有車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這個男人不光有轎車,還有錢,關鍵就是出手大方,
男人跟爺爺說了一些楊木生當時也聽不大明白的話,反正意思就是找爺爺治病,現在給的這些錢隻是定金,隻要治好了,就再給爺爺雙倍的錢,治不好定金也不要了!
爺爺當然是笑嗬嗬的就收下了錢,攬下了這個有錢的病號!
然後爺爺就把楊木生趕了出去,說不能打擾他給病人看病,而楊木生走出屋子的時候忽然對那個病人生出了特彆大的好奇心,因為以前爺爺看病從來冇有要自己迴避過,今天竟然要自己出去。
楊木生一時冇控製好他的好奇心,便偷偷的趴在堂屋的窗戶後麵偷看了起來,
偷窺被逮住了,楊老鐵氣憤的要走楊木生,還是那個男人攔下了憤怒的楊老鐵,然後又慈愛的看著楊木生說了句:“孩子,你如果好奇的話就留在屋裡看吧,跟你爺爺噹噹下手也好!”
楊老鐵當時有些顧忌的說:“這……鐘先生,這樣好嗎?”
穿著中山裝的鐘先生笑著搖搖頭說:“冇什麼不好的,以後千萬不要學我,不讓後悔都來不及了!”
就這樣,因為那位鐘先生的兩句話楊木生就被許可了跟著楊老鐵給他治病,楊老鐵最後倒也冇費嗎勁就把鐘先生的病治好了,當然楊木生一直跟著看,所以也記下了怎麼治這種病。
後來那位鐘先生的病徹底好了之後果然履行了他的諾言,又給了楊老鐵比定金多了雙倍的錢,
因為那筆錢,楊老鐵帶著楊木生過了一段很悠閒快活的日子,所以楊木生對這件事,對這個鐘先生都深深的記在了腦海裡。
“木生!
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這病到底還能不能……治!”
看著楊木生一直在走神,朱老三著急了,他以為是自己的病楊木生治不了了,還不好意思跟自己開口才一直走神的。
楊木生的思緒被朱老三焦急的話語帶了回來,他看了看朱老三說:“你很幸運,你這個病我正好能治!”
“啊!”
冇想到會聽到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答覆,當下朱老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楊木生說道:“木生,你說什麼?”
楊木生不耐煩道:“我說你這病我能治得了,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咋說個話總是這麼磨磨唧唧的呢!”
“好好!
太好了!
能治就好!
木生呐!
你三叔這條命可就放在你手裡了!”
朱老三隻顧著高興了,當然不會在意楊木生說自己磨唧了。
“行了!
先吃飯吧,吃晚飯我就給你配藥,配好了你帶走,然後按我跟你說的方法抹上,再按時到我這裡來我給你按上幾天的穴位,不出一個星期,你這個病就能全好了!”
楊木生不耐煩的說:“趕緊吃飯吧,餓死我了都!”
“好!
來,咱爺倆今天一定要好好喝點!”
朱老三開心的打開那幾個裝菜的茶缸子,又給楊木生倒上酒自己才坐了下來。
看著朱老三對自己殷勤的樣子楊木生就知道,這次給他治好病之後他一定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這也冇什麼不好,反正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
不過在當時那個時代,又是在農村,誰也不知道性病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隻知道誰要是得了那種病,那不僅身體受罪,還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甚至子孫都會因為他的不檢點而跟著抬不起頭來。
所以朱老三會對楊木生這樣也是很正常的,隻是他不知道是,其實他得到病隻是尋常的皰疹,病不是那種說起來就感覺很嚴重的性病。
不光朱老三不知道,楊木生自己也不知道,當然,在以後楊木生出去見過世麵之後他才知道為什麼當年的楊老爺子和自己都能輕易的治好了這個病。
“大侄子,來,叔敬你一杯!”
朱老三舉起酒杯對楊木生說道。
“三叔,被說啥敬不敬的,咱爺倆也冇外人,就隨意喝吧!”
楊木生趕緊說道,雖然自己能幫朱老三治病,可是也不能忘了兩人之間的輩分。
“哎!”
朱老三現在心裡彆提有多喜歡楊木生這小子了,既有本事,還會說話,一口把茶碗裡的酒都乾了。
楊木生一看,你都乾了,我喝少了也不好啊!
仰頭也一口乾了碗中的酒!
擦擦嘴,楊木生鄭重的對朱老三說道:“三叔,不是我這個當侄子的說你,你說你乾的這個事是真不應該!
我三嬸子在家裡也不容易,你說你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讓我三嬸兒知道了得多傷心啊!”
“唉!”
朱老三歎了口氣慢慢的說:“木生啊,不用你說,我現在就已經後悔了,因為那個小賤娘們我不光對不起你三嬸兒了,還染上了這麼個噁心人的病,你說我圖的啥呢?”
也許是說到了傷心處,朱老三再次一口乾了麵前的酒,楊木生有點發怵了,自己酒量有限,這麼乾可受不了啊,趕緊說道:“那個……三叔,你也知道我不怎麼會喝酒,你隨意,我也隨意喝好不好!”
朱老三哪有拒絕的理,自然是點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