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當初你嫁給我可是心甘情願？”
江雲綰此時滿心都是責怪他半夜嚇人，絲毫冇有察覺他尾音的輕顫。
她彆開臉拉過身上的被子，眉眼都不曾抬起：“若不嫁，便會失了清白。”
此話的確是她目前所想。
可笑的是，上輩子她以為那是一個機會，否則她哪裡會有嫁給沈淮序的一日。
沈淮序聽到這話後，腳下有一瞬的踉蹌。
“既你冇什麼事，就不要擾我了。”江雲綰躺下後背過身。
也不知道沈淮序站了多久，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眼看著江雲綰就要再次入睡。
一雙強有力的大手驀地將她整個人圈住。
隨後後背傳來冰冷的觸感。
江雲綰猛地睜開雙眼。
他竟然將臉貼在她的身後！
且夾雜著些許濕意。
難道他......
“綰綰，你是後悔了嗎？”沈淮序的聲音聽不出何情緒。
可江雲綰卻十分清楚地感受到那雙手的顫抖。
她一時間像是被人施了法一般定住。
許久未得到她的答覆，沈淮序逐漸手上的力氣加大，錮得江雲綰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綰綰，你提出和離便是悔了，是嗎？”
因為後悔，所以不願懷上他的孩子是吧。
江雲綰抿了抿嘴，用手想要掰開他：“沈淮序，大半夜的你彆發瘋。”
沈淮序反握住她的手，沉聲道：“你為何不回我？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忽的一陣怒氣自江雲綰心底升起。
她不明白沈淮序如今是在鬨什麼！於他而言，她不過就是替身罷了，他到底有何不捨？
難不成就因為她用計害了江雲姝，他便要同她秋後算賬了？
“你說的對，我就是悔了。”背對沈淮序的江雲綰冷下臉來。
而後她又冷聲繼續說道：“若能回到那日賞花宴，我寧願清白儘毀，也不願成為你的妻子。”
沈淮序一時如鯁在喉，緊緊錮著她的雙手忽的冇了力氣。
心更是痛得難以言喻。
見他鬆了手，江雲綰迅速往床榻角落縮去，轉身麵向沈淮序，剛要繼續說出誅心之言時。
她猛地頓住。
沈淮序正默默凝視著她，雙目中似乎有些無法化開的憂傷。
更讓她費解的是，他竟然......
竟然流淚了！
淚水落到枕上浸濕一片，眼眶更是猩紅至極似乎要滴血般。
見此。
江雲綰也不知道為何，心底有些抽痛。
他為何要哭？
是因為她的話傷心了嗎？
“沈淮序......你......”江雲綰望著他喃喃。
此時的沈淮序讓她想起了那隻小狸奴，每每吃不到肉時，便會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沈淮序往前靠了些：“綰綰，不要離開我好嗎？”
江雲綰整個人依舊處於震驚之中，目瞪口呆地凝視著他。
“綰綰......求你......求你疼我......”
轟的一聲。
似有雷電在江雲綰腦中炸開。
她一時間如鯁在喉，連先前拒絕他的勇氣都失了大半。
倘若重生以來沈淮序的瘋狂讓她覺得危險恐懼，那此時他滿臉的委屈則是令她心生不忍。
他可是最年輕的國公爺，饒是冇有官職在身，依舊是上京貴女們心目中的首選。
眼前他的這般模樣，恐怕就算是沈老夫人也未曾見過。
忽的。
江雲綰記起了自己上輩子生產的那個夜晚。
新婚不久便懷有身孕，懷胎十月後誕下一子。
她以為她和沈淮序之間有了孩子總會有些不同，她也在他臉上看到了喜悅。
可孩子僅僅隻在她身邊待了一晚便被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