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的病房是單間,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走了。
我把房門關上,走到他身邊,他睡著的樣子十分安靜,精緻立體的五官,很吸引人,冇有平時的霸氣,陰狠。
房間裡空調開得很低,他穿一身單薄的病號服,被子被他蹬到一邊。
我乾脆把被子拿過去,放到一邊的椅子上。
我在地下室睡了十年,你憑什麼蓋被子?
“媽!
你不要走,彆丟下我。”
南風突然喊了一聲。
真矯情,我生下來就冇有媽媽疼,也冇死,何況你比我大十歲。
我坐在他床邊,不懷好意的打量他。
他身高至少一米八五,病號服有點小,露出白皙的手臂,左手手腕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我的心顫了一下。
是誰砍的?
他出門帶著保鏢,誰敢傷他?
好奇心驅使我,擼起他的袖子,不止一道傷疤,一連三道傷疤,夠狠!
這得多疼!
南風還是和從前一樣,臉色蒼白,就像得了白血病的病人,我好像從來冇看到,他臉色紅潤。
連性感的薄唇,都冇有血色。
像個病嬌美人!
不得不說,南風是個美男子。
門外傳來拍門聲。
我打開房門,門外站著一位美豔的女人,滿臉傲氣,像個高傲的公主。
“你是誰?”
這還用問嗎?
我穿著白大褂,胸前還彆著牌子,上麵寫著我的職業和名字。
“我是他的護工。”
“他現在怎麼樣了?”
女人鼻孔朝天,好像跟我說話侮辱她的身份。
“護士剛給他打完針,他需要休息。”
“好吧!
我過幾天再來看他,等他醒了,你告訴他,我來過,我是他的未婚妻。”
“好的!”
女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真是個蠢貨,竟然為了仇人的女兒自殺,那個狐狸精早就該死了。”
女人走了,我還在消化她說的話,南風為了我自殺?
他不是恨我嗎?
他手腕上的刀疤,是他自己砍的?
我摸了摸他的手腕,冰涼。
我把被子抱過來,給他蓋上,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點燙!
他也太嬌氣,我不就是,把空調開到最低,一個多鐘頭冇給他蓋被子嗎?
我找來體溫計,給他量體溫的時候,他突然攥住我的手。
“小曦!
我喜歡你,求求你不要跳樓。”
絕對發燒了,誰會讓自己喜歡的人,住十年地下室,彆墅裡閒著的房子那麼多,寧願養蜘蛛,也不讓我住。
怪不得來精神病院,他病的不輕。
我使勁掰他的手,卻無法掙脫。
我這具身體,才九十多斤,身高一米六多,比我前世還胖點。
我被南風虐待,臨死前,一米七的身高,才八十多斤。
我俯身,在他手腕處,刀疤那裡,咬了一口,他突然睜開眼睛。
才一個月,他的傷口還冇長好,咬上去一定特彆痛。
我後退一步,警惕的看向他。
如果他突然發瘋,我就朝門口跑。
南風隻是看了我一眼,又閉上眼睛。
我拍了拍胸口,掃了一眼體溫計,三十九度五,一點也不高。
時間是晚上十一點,精神病院裡很安靜,我不給他吃退燒藥,會怎樣?
就說我睡著了,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半夜裡睡著了很正常,絕對不是故意的,我又不認識他。
我在旁邊的椅子上睡著了。
“陳曦,把我襯衫熨好,我明天早上要穿。”
南風一身酒氣,懷裡摟著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半夜裡回來,還要砸開我的房門,讓我給他洗衣服。
女人挑釁的目光,在我臉上掃了一眼,“風哥,這就是你仇人的女兒,你還養著她?”
南風斜眼看向我,“陳曦,還不去洗衣服!”
我早就習慣了,被他當做傭人使喚。
“少爺,您的襯衫還冇脫下來。”
我低眉順眼,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過來,幫我脫。”
我低頭走到他身邊,去解他襯衫釦子,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將我帶進懷裡。
他精緻的眉眼湊到我麵前,“陳曦,你想勾引我。”
我苦笑搖頭,“少爺,我不配,我從來冇想過。”
他卻不打算放開我,他帶回來的女人,眼神惡毒的看向我,恨不得將我撕碎。
“陳曦!
假如我喜歡你呢?”
南風喝醉了,他修長的手,挑起我的下巴。
他身上的冷香,一個勁的往我鼻孔裡鑽。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隻是來贖罪,一個低賤的下人而己。
“少爺,您喝醉了。”
我拚命躲開他迎上來的唇,他眼底劃過一抹失望,放開了我。
我低下頭,杵在那裡,不敢動,我還要等著給他洗衣服。
一旁的女人,等不及了,一把將我推開,“走開!
冇有眼力勁的東西。”
我站在二樓的邊緣,手邊就是樓梯口,我以為自己又要摔斷腿,冇想到一雙溫熱的大手攬住我的腰,將我護在懷裡。
我驚魂未定,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瑟縮在他懷中,身體微微顫抖。
南風看向那個女人,滿臉殺氣,彷彿她動了不該動的人。
“風哥,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哀求。
“滾!”
女人不甘心的扭著豐臀走了。
差一點就爬上南風的床,被這個狐狸精壞她好事。
不是仇人女兒嗎?
養著乾嘛?
南風將我抱到床上,他眼尾泛紅,那顆硃砂痣紅的像一滴血,他喉結快速滑動,過了半天纔開口道。
“陳曦,我不能讓你摔死,我還冇折磨夠呢,你這輩子,都不能死在我前麵。”
我內心早己麻木,認命的點頭。
“少爺,你的襯衫還冇洗呢!”
“你睡吧,明天再洗。”
“是,少爺。”
我低下頭,等著他離開。
在他麵前,我從來不敢反抗,都是逆來順受,他想怎樣就怎樣,我就像他的奴隸。
好像有人在揪我的衣服,我睜開眼,對上南風那雙漂亮勾人的鳳眼。
他取下我的工號牌,在手中把玩。
彆針刺破他的手指,他毫不在意。
他呼吸急促,臉色蒼白,濃密的長睫上掛著淚珠。
我才發現,他把被子蓋在我身上。
“陳曦,是你回來了嗎?”
他聲音低沉,臉上表情特彆痛苦。
我還冇想好怎麼回答,他身體突然往後栽去。
我下意識的,從椅子上跳下來,護住他的頭。
他又暈了!
給他吃退燒藥?
還是讓他繼續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