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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十八歲成人禮 第5章

果然,自那以後,小姨再也冇來監獄探望過我。

儘管獄裡的老叔們一如既往的對我熱心腸,但我卻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似的。

那種感覺,我形容不好,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反正就是感覺那些曾跟我近的人,都逐一的離我遠去了,最終連小姨也不再來監獄探望我了。

曾一度,我的情緒很沮喪。

感覺我就是那個被世界所遺棄的孤兒一般。

我曾一度一直在思考,我的未來到底何去何從?

像我這樣的人,等出獄後,又能乾些什麼?將如何生存?

但我始終冇有想過我要去廣東,也冇有想過要去找我爸或者我媽。

我甚至害怕我會打擾到他們現在的生活。

畢竟我爸已跟那個廣西女人在一起了,他們也有了一個女兒。

而我媽,與那個廠仔也育有了一個兒子。

當然,這些,已是我入獄前的事了。

我也隻是聽我們村裡人都在傳這事,才得知的。

總之,現在,我爸也好,我媽也好,在我的印象中已有些模糊了,我甚至已快記不得他們的樣子了。

曾有一次,鐘老問過我爸我媽,我隻是輕描淡寫的回了句,他們都在廣東打工。

除此之外,我從未提及過他們。

而且,我也在想,我這輩子應該也大概是不會去廣東的?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或許是我心裡依舊在想著我外婆吧?

儘管她老已經走了,但我記憶中依舊隻是那個小村莊。

或許我的天空隻是那麼大的一片吧?

獄裡的老叔們跟我說講述的那些,我總感覺離我很遙遠。

尤其是劉老時不時的跟我提一下他女兒劉思純,我總感覺這是離我很遠的事。

不過,其中一位四十來歲的老哥,他跟我所講述的那些,我倒是覺得有點兒靠譜。

他說,等我出獄後,要我去瀘山市賓西路皇爵會所找一個姓盧的,會安排我工作。

但具體的,這姓盧的是男是女,他也冇說。

他隻是說,要我說,是坤哥讓我去的就成。

不過,我感覺這事還是有那麼一點兒靠譜。畢竟我也在琢磨,等出獄後,我將如何的養活自己?

也許不妨可以試試?

其實,之前,我真冇太注意到這位四十來歲的老哥,也就是坤哥。

但我也不知道後來咋回事,這位坤哥竟是跟我走得特彆近。

甚至,他真像位老哥似的,教了我許多將來混社會的實用的一些東西。

比方說,他說,冇有必要在意坐過牢不坐過牢的,這個社會永遠是他瑪的英雄不問出處,隻要有本事就能搞來錢,隻要能搞來錢,那麼有錢就是爺。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灌輸這些概念給我?

隻是後來有一次,他突然跟我說了句,他說:“小子身手不錯,我看好你。”

他突然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了,前不久,監獄新進來的那個傢夥。

那傢夥一進來,就虛張聲勢,要證明自己是刺頭,意思是以後在獄裡誰也彆惹他。

於是乎,那位教我格鬥術與擒拿術的老叔,便是用胳膊懟了我一下,然後眼神示意著,說,去亮亮。

會意之後,我也就真上去亮了亮,冇想到不到三招,那個新進來的傢夥就被我給撂翻在地,當即就老實了。

這好像是我人生最得意的一回。

不過,我心裡很清楚,是因為有獄裡這些老叔們給我撐腰,我才那麼有底氣的。

因此,我當即頓悟,高中時,吳建華等人為何敢那樣肆無忌憚的霸淩李芬芬等同學,原來是背後有撐腰的。

隨即,我這才意識到,我小姨曾告誡我的,說,吳建華家族勢力很龐大。

由此,隱隱的,我不免有著那麼一絲擔心。

自然是擔心等我出獄後,吳建華等人可能還會報複我?

而坤老哥則突然在我耳旁道:“記住,往後,等你出獄了,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能慫,明白冇有?”

“你記住,光腳丫的不怕穿鞋的。隻要你有魚死網破的精神,誰他瑪的都會怕你,明白?”

但,另一邊,鐘老則教我,說:“小子,你記著,以後等你出獄了,千萬要記住鋒芒畢露這四個字。該低頭的得學會低頭,明白?忍一時風平浪靜,讓一步海闊天空。”

然而,劉老則教我,說:“小子,你記著,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

之後,等終於熬到我將要出獄的日子時,我激動之餘,卻又有著一些隱隱的擔心。

激動,是因為我很快就可以重見天日了,自由了。

擔心,則是因為我在想,也不知道外麵現在是什麼樣子,我能不能適應?

其次就是,我也在想,出獄後,我究竟將何去何從?

坦白說,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好像有點兒習慣了獄中的這種生活似的?

突然出去,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可能是與獄裡的老哥老叔們都混熟了吧?

而且,他們確實對我都很好。

出去,我好像連一個親人都冇有了?

然而,就在我臨出獄的前一週,突然,獄警告訴我,說是有人來探監,要我去探監室。

我當時有點兒懵,在想,小姨不是已經嫁人了麼?

等我到探監室,忽見那個身影後,我就更是一陣懵怔了……

當然,懵怔之餘,我更多的則是一種愕然……

因為居然是李芬芬!

說實話,此刻,我真有點兒不敢相信是她。

以至於我突然隔著厚厚的玻璃瞅著她,竟是一句話也講不出來,隻能就那麼難以置信的定定的瞅著她。

而她,本來平時就話不多,所以我不說話,她也冇說話,她也隻是一直定定的看著我。

最終,我終於忍不住煞是激動的問了句:“你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這裡?”

她說:“打聽到的。”

我:???

尤其是她就這麼一句之後,也不再言語些什麼,搞得我真的又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隻是不覺間,我感覺到她好像有了些變化?

但這變化是什麼,具體的我又說不上來。

隻是感覺她已蛻去了一些少女的稚氣,好像有些女人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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