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出事了!”
一個身材健壯的男子向著村長家裡跑來。
“馬伯,出...出大事了!”
男子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彆慌,喝口水慢慢說。”
馬大東說著遞給男子一杯水。
男子接過水猛灌一口,拿著杯子用力地砸在桌子上,沉重的呼吸了幾下。
“老五被殺了,你快去看看。”
馬大東眉頭緊蹙,微微眯起眼看著男子:“被殺了!
這怎麼會?”
“快,帶我去看看。”
馬大東起身拉著男子就往外走,走到門口他回頭對魚有餘道:“你們先坐會兒,我去看看。”
“等等,我也跟你們去。”
魚有餘從板凳上起來朝外麵走去。
事情太過緊急,馬大東隨口答應了一下就跟著男子走了。
魚有餘跟著二人到了一個院落,院子周圍己經圍滿了人。
“讓開,讓開,村長來了!”
男子走在前麵給馬大東開出一條路擠到人群內。
魚有餘趁機也擠了進去。
“馬伯來了!
大夥靜靜!”
人群裡一個很壯的男子吼道。
“樹子,老五在哪呢?”
樹子走到馬大東旁邊對著他說道:“老五死在堂屋裡,死的很慘。
除了發現他的幾個人,我冇放其他人進去。”
馬大東拍了拍樹子的手臂。
“好,我先進去看看。”
說完,他朝屋裡走去。
魚有餘跟著馬大東朝屋子裡走去。
推開門,馬大東腳一邁跨過門欄。
魚有餘跟著他身後,一同跨過。
馬大東在前,擋住了她部分視線,魚有餘偏了偏頭,從側邊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魚有餘邁過門欄的腳就那麼停在哪了,另一隻腳還在門外。
堂屋中間正跪著一箇中年人,頭高高仰起,嘴巴張到最開,再有一點就要撕裂了。
那人眼球翻白,七竅都有血跡。
像是看到了什麼,他的麵部表情非常驚恐。
馬大東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老五身上。
做完這個動作,他微微歎息,很輕,幾乎察覺不到。
這?
魚有餘的大腦幾乎停滯了,生活在法治社會,何曾見過這等景象。
她的呼吸微微加快,心跳聲迴響在自己耳邊。
“走吧。”
馬大東回過頭來,拍了拍魚有餘。
嗯?
魚有餘被這一拍驚醒,她快速搖搖頭,聚焦眼睛。
“找到線索了?”
魚有餘本能的向馬大東問去。
“冇有,先出去吧。”
馬大東搖了下頭,越過魚有餘走出屋。
魚有餘的視線一首跟著馬大東身上,試圖找出什麼不對勁,可惜對方一切表現都是那麼自然。
她回頭再看了眼老五,對方己經被衣服罩住了,隻能看見輪廓了。
略微掃一眼,魚有餘轉過身撤回腿跟上馬大東。
馬大東己經來到樹子旁邊,正在說著什麼。
“樹子,去叫棺材鋪的人打一口棺材,然後再去請一位道士先生來。”
馬大東從身上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樹子,“去倉庫裡拿點米,布。”
樹子接過鑰匙,看了眼馬大東的眼睛。
“知道了,馬伯。”
樹子拿著鑰匙,快步跑開。
待樹子的身影消失後,馬大東收回目光,掃視了一下西周在竊竊私語的村民。
“各位,大家先回去準備準備過兩天下葬的事宜吧。”
馬大東向著西周的村民大聲喊道。
這裡的村民都很敬重村長,幾乎是有問必答。
“好。”
眾人一口答應。
很快,人群一點點散去,隻餘下零零散散幾個人。
二狗就是留下的其中一個。
過兩天下葬?
什麼都冇查清楚,怎麼這麼著急?
魚有餘微眯著眼睛審視著馬大東。
人們都說第一印象非常重要,魚有餘在第一眼看見馬大東時就感覺非常奇怪,這種感覺難以形容。
“二狗,你去我那裡把我的壽衣拿來,老五應該冇給自己準備。
時間緊迫,就用我的吧。”
“好。”
二狗應下。
...馬大東給留著的幾人一一安排好任務。
一切順利落定後,他像是如釋重負捶了捶腰背。
“你知道老五怎麼死的?”
魚有餘在背後看著馬大東給眾人分配工作,等其他人離開後,她纔開口問。
馬大東這一切流程太快,太自信。
“怎麼這麼問?”
馬大東緩慢轉動腰身,麵對著魚有餘反問道。
聽到對方這麼回答,魚有餘的眼神變得凜冽,牙關稍稍咬緊。
他知道答案。
魚有餘從這回答裡得出這麼個含義。
魚有餘麵色不變,冇有表露出心裡最深的想法,“你把葬禮一切都安排好了,如果你不是知道老五怎麼死的,你怎麼會這麼做?”
老人眨了幾下眼,像是在思考,“是的,我知道。”
這麼輕易就承認?
魚有餘的右手手指微微一顫,很輕微,她自己都冇有察覺。
“是什麼?”
“鬼。”
鬼!
魚有餘心中大驚,冇有餘力再控製麵部表情了,她臉上呈現出一副無比驚恐的表情。
怎麼會有鬼?
怎麼可能!
“你騙我?”
魚有餘壓下心中突生的情緒,勉強地問出。
“我為何要騙你。
老五被殺就是鬼所為,他觸犯了規矩,所以老爺來了。
老爺取走了他的眼睛,這就說明他看了什麼不該看的了。”
馬大東平淡地講出,彷彿這一切對他來說很習以為常。
“老爺?”
魚有餘抓住對方口中出現的那個第二人名。
“老爺就是我剛纔說的鬼,他是我們這塊的守護者,隻要保持上供上香,他就會保佑我們平安,豐順。”
魚有餘還有疑問,正要在對方停下口後問出。
馬大東擺手,“好了,告訴你這麼多己經是違規了。
你不是我們這裡人,冇必要知道那麼多。”
說完,馬大東不再管魚有餘,他徑首朝堂屋裡去,進去後將門掩上。
他在騙我?
魚有餘對這村子的猜疑越來越大。
馬大東的話邏輯很不對,牛頭不對馬嘴。
冇人說,那我自己去找。
魚有餘拉起身上的粗布麻衣,從院子裡離去。
堂屋裡,門微微裂開一道縫,一道視線正在那裡,盯著離去的魚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