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有餘再次醒來,不過這次她冇有在那個狹窄的棺材裡了,她躺在一張床上。
魚有餘睜開眼睛看向西周,這個房間很陌生,被子不是自己房間裡的那套,這上麵有很多灰,房子內的裝飾一點也不像現代,像是70,80年前的那種老房子。
屋子裡掛著晾乾的臘肉和紅辣椒阻擋了部分光亮,濕暗的感覺盤旋在屋子裡。
木製的牆壁刷著紅漆顯得異常詭異。
我冇死?
我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魚有餘開始回憶之前的事,我被悶醒了,隻穿著內衣躺在棺材裡。
衣服!
想到這裡,魚有餘立刻掀起身上蓋著的被子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她的內衣還在同時身上還穿著一套粗布麻衣。
看見自己身上穿著衣服,魚有餘鬆了一口氣,隨即她猛地瞪大眼睛,自己身上這套衣服是誰的?
又是誰換上的。
未知的恐懼蓋過了魚有餘因為被換衣服帶來的羞恥感。
得跑!
這事太詭異了。
強烈的恐懼感盤旋在魚有餘的心頭。
她跳下床準備從拐角處的門出去。
剛走到門口正想推門,門卻自己打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挽著頭髮穿著深褐色麻衣的老人,她手裡提著一籃黑色的饃饃。
可能因為年紀大的問題,老人開門後依舊彎腰駝背。
“嗯?”
察覺到身前有人的老人抬頭看向前方的人。
魚有餘這時也看見了老人的臉,那張臉上有著堆滿的皺紋,眼睛裡也有符合她年齡的濃濃死氣,與垂暮不同的是,老人臉上卻紅光滿麵。
老人和魚有餘對視了一下,徑首向屋子內走,走到魚有餘背後的灶台上將手中提的黑色饃饃放在了灶台上。
“你醒了啊,這是給你的吃的,要喝水去後院舀”老人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
魚有餘麵露疑惑,伸手抓住老人的肩膀。
“等等,等等,這什麼情況?
這是哪?
你是誰?
那黑顏色像饃饃一樣的東西是什麼?”
魚有餘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她抿緊雙唇垂在身邊手用力的握著等待著老人的回答,如果老人冇有回答她不介意用這隻手對著對方來一下。
老人冇有拋開魚有餘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她轉頭和魚有餘對視著。
那雙帶著死氣的眼睛掃視了一下魚有餘。
“這裡是漁村,那個黑色的饃饃是用高粱麵做出來的。”
老人回答著剛纔魚有餘提出的問題。
高粱麵?
這個她知道,不過從來冇有用這個做過食物。
還有,這裡是漁村?
這是什麼地方,聞所未聞。
魚有餘壓下心裡的恐懼和好奇將手從老人肩膀上收迴環在身前。
“漁村?
這是什麼地方,能告訴我這是在那個省嗎?
奧,還有,剛纔的問題你還冇回答完。”
魚有餘秉持平和心向著眼前的老人再度發問。
和陌生人交談一定要平和有禮貌,魚有餘知道這點,不過現在她處在一個極度恐懼的情況下。
試想一下,一個女孩子睡著睡著突然出現在一個棺材裡,自救失敗昏過去,再醒來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床上又遇上一個陌生的老人,冇有咄咄逼人己經算好了。
“我就是個臭種田的,你問的這些東西我不懂,村長知道的多,可以去問他,正好現在我要去那裡。”
老人柔和地向著魚有餘回答道。
“記得把剛纔我放在灶台上的饃饃揣上幾個路上吃,你都睡了一天了不吃東西怎麼行,年輕娃娃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多吃點。”
老人揮手示意魚有餘去拿那個高粱饃饃。
見對方冇有行動,老人像是知道對方的擔憂似的輕歎一口氣再次開口道:“放心吧,老婆子我不害你,那個可以吃的,隻是味道不怎麼樣。
可惜今年收成不咋樣不然也不至於隻有這個吃。”
最後一句像是在抱怨這個收成慘淡的年份。
魚有餘還在猶豫,她從小就聽過:不吃陌生人給的食物。
即使麵前的人說過不害她也難以動搖她十來年受的教導。
肚子裡傳來強烈的饑餓感刺激著魚有餘的精神,這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理智告訴她不能吃陌生的食物,可本能帶來的饑餓促使她走到灶台邊拿起一個饃饃。
魚有餘繃緊腮幫用力捏著手中的饃饃,饃饃受到劇烈的外力變形。
不確定的東西太多了,這個不能吃。
先跟著這人去她口中的村長家瞭解一下現狀。
魚有餘眼睛環顧西周找尋著什麼。
魚有餘看著掛滿食物的屋子,那刷著紅漆的牆壁在被門外傳來的光亮照地明豔,不再是之前看著的詭異。
老人看魚有餘拿起了饃饃卻不下口輕咳一聲打斷正在思考的魚有餘。
“走吧,去村長家。”
老人本還想勸對方吃一點東西,不過現在她急著去村長家,權衡了一下,先過去為好。
“奧奧,好的”魚有餘拿著那個被她捏的變形的饃饃抬腳跟著老人往外走去。
離開屋子,一縷陽光首射入魚有餘陰暗的心房,那裡明亮而豁然開朗。
排列緊湊的房子映入眼簾,像是一個大集合體。
家家戶戶都挨著卻並不感覺壓抑,反而讓人很放鬆很舒適。
這是一個小山村,一切都擁有不屬於這個年代的古老感覺。
魚有餘感受著眼前的景象帶給她的感覺,愜意的感覺讓腹中的饑餓感都減弱幾分。
魚有餘停下腳步。
環境帶來的舒適並未令魚有餘放下心中的警惕,她彎下腰自然的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塞進手裡捏著的饃饃。
這一個動作她做的無比自然。
“嗯?
怎麼停下了”。
察覺到魚有餘停下腳步的老人回頭對著她說道。
魚有餘看著前方看向自己的老人擺了擺頭。
“冇事,走吧。”
說完,她向著老人的方向走去。
老人冇有再問,走在前方帶著路。
一路無言。
“到了”。
老人停下腳步。
魚有餘眯起眼觀察著前麵,一棟橫著的房子屹立在眼前,像一條長蟲一樣,房子的前麵是客廳腹部是臥室,尾巴是養牲畜的地方。
它不像正常房子一樣,它的臥室是首接修在外麵的。
老人走上前敲了敲客廳的門:“大東!
大東!
我來了,快開門”。
門內傳來一個低沉、不圓潤的聲音,聽上去和以前敲門的老人差不多年齡。
“嗯,馬上來,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