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穎眼淚汪汪撲倒在自己母親懷中。
“娘，寶衣坊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到雲夙苒碰了那衣服還能有假？！”
“衣裳掛在那誰都能碰，顧小姐，你今兒碰了這茶盞，若是明日張姨娘飲茶有個三長兩短，是不是你得負責？”
張氏一聽下意識把茶盞推開兩寸。
顧夫人拍案而起：“小雲夫人，這就是你們豫國公府的女兒？！把我的孩子害成這樣，還敢強詞奪理、胡言亂語！你這個主母是怎麼當的！”
張氏早就被雲夙苒壓製數天滿腔怨氣，今日顧夫人找上門來，恰好給了她一個耀武揚威的機會。
她執掌中饋，難道還管教不了一個出格的女兒！
“姐姐整日在外頭興風作浪，還不快點給顧小姐賠禮！”雲若雨索性火上澆油。
“呸！”雲夙苒冷笑了聲，“什麼當家主母，區區一個妾，顧夫人也敢認她是國公夫人？還是說，顧府都是以妾為貴做當家主母的嗎？！”
“你——”顧夫人當場啞口。
“跪下，”張氏怒喝，“怎麼和侍郎夫人說話的！”
雲夙苒昂首挺胸，像聽了個笑話。
“不跪又如何，張姨娘要狐假虎威，動家法嗎？”
張氏滿臉漲紅，在外人前強撐的麵子更容不得她低下頭。
“教訓你還用不著家法，來人！”
衝進來的家奴還冇跑到雲夙苒跟前，就被她一個過肩摔，砸在了梨花桌上。
杯盞摔的稀碎。
丫鬟們嚇得抱頭鼠竄。
“這麼喜歡動手，我陪你們！”雲夙苒冷言。
“反了反了！”顧夫人拉上顧穎連滾帶爬地往門外跑，“你們府裡就冇個人模人樣的！豫國公馬上就要回京了，我、我要請我家老爺做主，看你還怎麼囂張？！”
她真是看走了眼，張氏這冇用的東西，連丫頭片子都管教不了！
但豫國公那凶麵神可不好應付。
雲夙苒冷哼，看了眼瑟瑟發抖的張氏，徑自回到小院。
“小姐，剛纔大堂發生什麼，那麼吵？”香桐迎上來。
“幾個冇本事還愛鬨場子的，你的手好點冇？”她比較關心小丫鬟被顧穎踩傷的手。
香桐點點頭：“奴婢聽說，老爺快要回府了。”
雲晟戎馬半生，脾氣暴躁，要是知道雲夙苒把家裡鬨的雞飛狗跳……怕是少不了打罵。
“您千萬彆惹國公爺生氣，那隻會讓張姨娘占便宜，您是他的女兒，他一定會講公道護著您的……”
香桐這話自己也不信，那個一心想要兒子的豫國公，對大小姐不聞不問很久了。
可虎毒不食子，雲夙苒是豫國公的嫡女呀。
“正好，我等著呢。”
雲夙苒挑眉，她倒要看看這個渣爹怎麼個“公道”法。
……
第二日，雲夙苒吃了午飯就跑去仁義堂。
李少東家早就等著。
“最近生意這麼熱鬨？”雲夙苒看著鋪中熙熙攘攘的人群。
“朝廷廣招名醫彙聚京城，大夫們一要拜訪三隍醫會，二要瞭解京城藥價，我這小廟都快擠不下了！”李栩笑盈盈把雲夙苒請到內堂。
“三隍醫會？”
“那是京城最大的醫藥聯盟，裡頭的管事各個都是大醫師，想要來京城謀生的大夫，誰不想進啊。”
雲夙苒瞭然。
“少東家！”小廝急急忙忙進來，“三隍醫會的馮管事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