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禹又被她理所當然的口吻給氣笑了!
“你是真敢提!”
“不敢也得敢!”
希颺坦然道:“這不僅僅是我個人生死存亡的事、也不是希家一門獨枝的事!”
希颺所言,乃朝政相關的事。
宗政禹雖然對她的態度十分不悅,卻也不可否認,她說的有道理。
希丞相若倒了,希家無人擔得起頂梁柱的責任,丞相這一支勢力必定會坍塌。
到時候,若小皇帝想要親政、或者被有心之徒利用這個空隙,打破他佈局多年、努力維穩的朝堂,輕者內鬥、重則可能會引起外朝趁火打劫!
希丞相的兒子冇有一個立得起來的,那長房長孫倒是個人才!
可是,宗政禹又不想這麼容易就答應希颺。
這女人有多會蹬鼻子上臉,剛纔他已經見識過了!
他再輕易慣著她,她怕是要上天!
於是他問:“本王幫你,有什麼好處?”
希颺貓眸眯起。
明明是對他有利的事,還要她給好處!
“你說吧。”她給了這麼一句,然後又道:“這個不欠,你直接提好了!”
用手幫她解決毒發的事,這給了希颺一個訊號——
他不但不想殺她了,也並不想她死!
如此一來,她便把兩人的關係定位在“各取所需”上。
隻要他提的要求合理,她都可以接受。
宗政禹盯著她,道:“本王幫你把希恒調回,藥鋪的經營權歸本王!”
希颺:“……”
他們第一個交易是:她替他解毒,抵消她把他給睡了的冒犯,留她一條命。
第二個,是他幫她開藥鋪,日後她的醫術為他所用。
此時希颺突然有點後悔,當時冇有設定期限。
而現在,他就把藥鋪的經營權要回去了!
“可以。”她也不是猶猶豫豫的人:“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將來我自立門戶後,自己再開一個就是了!”
宗政禹轉頭瞥了她一眼。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區區一個千金小姐,敢說要自立門戶!
不過——
莫名有種信任:彆人不一定行,可她,能行!
“就這麼說定。”宗政禹轉身往外走。
他得命人給自己打水洗洗手,不然老感覺哪哪哪兒都不對勁!
身為男人,還是開過葷的,給她那啥的時候,他已經有那麼點蠢蠢欲動的態勢。
所幸衣袍寬大,他方纔用袖子擋住了,冇讓她瞧見。
說了這麼會兒話,也壓下去了。
一個女人而已,不該被她牽著鼻子走!
希颺自然不會去送他,她簡單收拾了狼藉,然後轉頭去了希丞相房裡。
第一件事便是:“李太醫借我一副銀針!”
拿著銀針,她不顧父母的目光,又回了偏廳,給自己紮了幾針。
直到那點毒性平緩下來,她用袖子擦了擦汗,吐出一口濁氣。
既然可以去禦藥房,她必須儘快解毒!
再回來,麵對父母和二哥審視的目光,希颺一臉坦然:“我跟攝政王談好了,祖父的病歸我全權做主,並且,允我去禦藥房研製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