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車窗冇關,半隻手肘搭在外頭,一側目,便露出那對深沉的眼鋒,滿臉倨傲,不容易被人猜透。
“什麼時候醒的?”
沈喻張唇,“中午。”
他抬起左腕掃了眼手錶,指針顯示的時間清晰可見,“這會兒不就是中午,急著走?”
“嗯。”她單手抱在胸前,埋頭踢開腳邊一塊小石子,“我下午要趕去片場拍戲。”
男人凝視她飽滿的額頭,“我送你?”
“不用了,我回家收拾一下行李自己過去。”
顧南舟點點頭,眉目間恢複慣有的清冷,“遇到麻煩可以給我打電話。”
沈喻不由仰起頭,一把視線望過去。
他這意思,是要把她罩著?
之前,劉存之賣她麵子,那都是因為劉導覺得她有顧南舟做靠山,而顧南舟從未承認過。
但這一次,卻是從這個男人嘴裡親口聽到,兩者間意義大有區彆。
“知道了。”
“記得買藥,最好彆超過24小時。”
“噢。”她輕應。
男人收回目光,車子啟步後,徑直從她身前滑出去。
望著那兩盞消失在車庫入口的橘黃色車尾燈,沈喻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背,十根指甲上描著相同的彩繪,拉長了指節原本的長度,明明很漂亮,這會兒在她眼中卻是又滑稽又可笑。
在藥店買了盒避孕藥,沈喻打車回到家。
聽見開門聲,田鳳英自房間走出,她上下打量著沈喻,神色怪異,“你過夜了?”
沈喻從鞋櫃拿出雙拖鞋換上,“嗯。”
田鳳英滿臉不可思議。
沈喻這會兒渾身疲憊,屁股坐定在沙發上根本不想起來。
不置可否,顧南舟身體強健,體魄驚人,在**方麵有著絕對的主導權,沈喻招架不住,特彆是昨夜,差點連小命都搭進去。
田鳳英見她精氣神不好,忙去倒了杯白開水給她,“你晚上還有場夜戲,吃得消麼?”
“冇事。”
“顧先生他……”田鳳英頓了頓,“是不是很厲害?”
沈喻捧著杯子半天說不出話,她目光望向窗外,想起和顧南舟在床上的種種,想起那些瘋狂,那些輾轉反側,沈喻自個兒都覺得羞。
“英子。”
“咋了?”
田鳳英就坐在旁邊,沈喻轉頭直勾勾盯向她。
田鳳英長的很清秀,丹鳳眼,柳葉眉,笑起來時眼角形成月牙彎,很討人喜歡。
沈喻越看越覺得安心,“如果哪天我得罪了顧南舟,同林薇婭一個下場,你還跟著我麼?”
“說什麼傻話?”
沈喻垂下眼簾,“一想到他,我心裡總是不踏實。”
“彆想太多。”田鳳英拉著她的手,“我待會兒拿卸甲油幫你把指甲洗了。”
要不是方纔打過電話,田鳳英還不知道她弄美甲這事兒,“林薇婭是因為得罪了你,她活該。隻要等到顧先生新鮮感過去,你就自由了。”
沈喻點點頭,也隻能這麼想了。
下午三點,收拾好行李,沈喻搭乘最近一個航班飛往C市。
晚上有場男女主的重頭戲,劇組特意租了家新開的五星級酒店作為拍攝地點。
眼見外麵天色漸漸暗下來,工作人員拉上佈景。
沈喻坐在一旁邊看劇本邊等待,趙夢語正在補妝,她是女二,剛從學校出來,演技雖然青澀,但整體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沈姐。”塗抹唇彩,趙夢語喊了聲。
沈喻從劇本中抬起頭,“嗯?”
趙夢語手裡拿著塊小鏡子,正在欣賞自己的唇色,“林薇婭事件,你聽說了麼?都被封殺了。”
“是嗎?”沈喻笑下,“我很少關注這些。”
“聽說很慘呢,她名下的兩家服裝店都被黑粉砸了,又吃上了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