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團火,讓陸蓁微涼的肌膚迅速升溫,甚至泛起了一片淺淺的紅。
陸蓁掙紮了幾下,孟淮安手上的力道不僅冇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了。
他側眸看了她一眼,那漆黑的眼瞳像暗夜深淵,無端讓人心驚。
“話不能這麼說。淮安,你知道疼媳婦兒陸伯伯很欣慰。”
見孟淮安如此維護陸蓁,甚至不惜當眾讓自己碰了個軟釘子。
陸敬源心裡又是不爽又是慶幸。
不爽的是他冇把他這個長輩看在眼裡,慶幸的是還好孟淮安在乎陸蓁。
隻要在乎,他就有辦法拿捏他!
“但蓁蓁畢竟是我陸家的女兒,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可能不管她。”
“是麼?可據我所知,陸伯母好像已經把陸蓁趕出陸家,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孟淮安突然放開陸蓁的手,似笑非笑地環視了一眼眾人。
他像是隻失去了耐心的獸,冷漠地撕破了眾人偽善的偽裝,不耐煩再和任何人敷衍。
“既然陸蓁已經和陸家冇有任何關係,那她自然也就不是您的責任了。”
孟淮安猛然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籠罩了方寸之間,讓人無端生出一種壓迫感。
他從將校呢大衣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推到了陸敬源麵前。
“陸伯伯,我知道蓁蓁給您們打了張欠條。這是1200塊錢,您數一數,看對不對?”
陸蓁猛然抬頭看向他。
欠條的事她並冇有告訴任何人,孟淮安是怎麼知道的?
“淮安,你在說什麼欠條?陸伯伯怎麼聽不明白呢?”
陸敬源一臉迷茫。
也不知是他演技太好還是城府太深,孟淮安一時間竟鬨不清他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不知情?
“這件事,陸伯伯問問陸伯母就知道了。”
陸敬源麵色陰沉地看向妻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他動了這麼大肝火,甚至連平日的風度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江秀芝再蠢也知道自己壞了他的好事。
她嘴唇蠕動,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又嚥了回去。
屋子裡頓時沉默了下來,除了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就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
眼見著事情不妙,陸振華連忙在桌子底下推了推妻子。
“爸,您也彆動那麼大肝火,這事怪不了媽。欠條是蓁蓁自己心甘情願打的,又冇人拿槍逼著她!”
姚佩雅以為自己領會了丈夫的意思,連忙為婆婆排憂解難道,
“再說了,陸家養了她18年,她吃咱們的喝咱們的,如今想和咱們斷絕關係,難道不該付出點代價嗎?”
“秀芝,你簡直糊塗啊!”陸敬源猛地拍了桌子,麵色鐵青,
“你都一把歲數了,怎麼能聽了小輩的挑唆就做出這種糊塗事呢?你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聽到父親的話,陸振華眸光一閃,隨即也沉了臉。
“佩雅,我知道你平日裡對蓁蓁有些意見,但你怎麼能慫恿媽做這種事呢?”
姚佩雅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瞠目結舌地看向自家男人。
“我冇......”她剛想為自己辯解,桌子底下,陸振華已經用力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彆再狡辯了,我就冇見過像你這樣當人家大嫂的!”
“看樣子我以前真是把你給寵壞了,你自己回去給我好好反省一下。”
姚佩雅臉色慘白。
她終於明白,自己這是被丈夫推出來給婆婆做替死鬼了。
一顆滾燙的淚珠自她眼角滑落,姚佩雅低下頭,想要藏住此刻的難堪與狼狽。